拂初聽到這句話,麵色一變,有些憤怒抬頭,目光撞上淩嘯長老深淵一般的眼睛,“你怎可直呼我父君的名字?六界之中還沒有人敢這樣直呼父君的名字。”她暗暗的運轉法力,也不管自己現在就是在淩嘯長老的戒律閣中,可不是在無憂無慮的天宮裏。旁邊一直趴著的阿予,也立馬站起來,警惕的看著淩嘯長老,一副護主的模樣。

清玄暗叫不好,小師妹太衝動了,這淩嘯長老的暴脾氣,就連師父都要避讓他三分。他這九萬年來在浮雲山閑散慣了,本就一身傲氣,又怎會把天帝放在眼裏。拂初這般孩童脾性,是絕不會忍讓長老對她的父君這般無禮,想到這裏,清玄忙打圓場道:“淩嘯長老,師妹她年紀尚輕,一時衝撞了長老,還請長老不要同拂初師妹一般見識。清玄代師妹向長老請罪”,說著忙行了大禮,生怕長老動怒,處罰拂初。

拂初長老沒有理會清玄,他不屑的看了一眼拂初:“年歲尚小?若我沒記錯,你也該有四萬歲了吧。”他的右手突然從衣袖中伸出,用力向拂初的方向推去,拂初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被他深厚的內力吸到了半空中,動彈不得。

阿予立刻跳起來,想去保護拂初,但可惜它雖然資質極佳,但在天宮數萬年疏於修煉,修為尚淺,反而被淩嘯長老那般醇厚的內力打中,然後堪堪的摔了下來,在阿予即將著地的那一瞬間,清玄忙飛身接住了它,看著懷中的阿予,還有半空中掙紮的拂初師妹,清玄神色緊張,急忙喊道:“淩嘯長老!”

拂初的臉上帶著一絲怒氣,心中十分不解,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淩嘯長老,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卻像與自己有天大的仇怨一樣?

拂初身為帝公主,從她出生至今,整整四萬年,瀟灑隨性,無所顧忌。就算在天宮闖了禍,惹了麻煩,也隻有父君管得了她。但父君最多也就是訓斥幾句,禁足一段時間。所以拂初哪受過這般委屈。

拂初就這樣被困在半空中,第一次感到了無助和無可奈何,她全身的法力被壓製,這讓她開始後悔以前貪玩沒有好好修煉,拂初第一次如此渴望獲得力量。而且淩嘯長老這般對父君無禮,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連術法都未完全使出就被淩嘯長老輕易的壓製住,動彈不得。

難道自己今日就要葬身在這浮雲山中嗎?拂初暗暗想著,若是今日活下來,她定會好好修煉,等她功法大成,定要這淩嘯好看!這筆賬她算是記下了,管他是哪門子的長老,她本無不敬之心,是你痛下殺手,這等委屈,哪是她堂堂帝公主忍受的?

清玄發覺淩嘯長老並無鬆手之意,越發的著急了。他怕真的惹出麻煩來,拂初師妹就算現在是浮雲山的弟子,可這天帝是她爹啊,拂初要是有個三張兩短的,那天帝不得把浮雲山鏟平了,這浮雲山眾多師兄弟的性命難保啊,到時候就算是掌門和淩嘯長老一同出麵,也是無濟於事。

清玄雙手結印,快速捏了訣將消息傳出戒律閣。

拂初就快要放棄掙紮了,她神識已有些不清楚,渾渾噩噩中,隻看到一道白光閃過,周身一輕,禁錮自己的法力霎時消散,在拂初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勉強看到一抹月白色的身影,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味,之後便昏迷不醒。

清玄心中欣喜,“大師兄,你終於來了,我...”

顧雲生擺擺手,“九師弟,你做的很好。你先去給小狐狸療傷吧,這裏我來處理。”

清玄連忙抱著半醒不醒的阿予離去。

此時,淩嘯長老收回法力,欲言又止,滿眼複雜的看著顧雲生。

顧雲生看著倒在自己懷裏的臉色微微發白的拂初,她那雙靈動的眸子已經閉上,細長的雙眉緊鎖,嘴裏不住的呢喃。顧雲生用法力感知了拂初身體內部,暗暗將內力傳輸給拂初。

顧雲生稍帶怒意,不解的看著麵色鐵青的淩嘯長老,“淩嘯長老,雲生愚鈍,不知這初來乍到的小師妹哪裏冒犯了您。就算是她一時衝撞了長老,長老也不至於對一個素未謀麵的小丫頭下死手吧!”

顧雲生抱起拂初,對著不言語的淩嘯長老繼續說道:“剛才您使出的法力,就算是我,也會受傷,何況小師妹修為尚淺,您何時對弟子這般狠毒了,這可不像是長老平素坦蕩的作風。”

“你倒是來得及時。”淩嘯沒有正麵回答顧雲生的問題,他一甩衣袖,回到墊子上坐下,拿起案幾上的一本書,仿佛剛才對拂初痛下殺手的不是他:“你師父他老人家最近身體如何?聽說今日又要去閉關了,看樣子情況怕是不好啊。雲生啊,看來不久這浮雲山的興衰怕是你來負責了。我看你最近的氣色不好,便讓小宴給你熬了幾劑藥送到青雲殿,你抽空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