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嗎?”昊然聽著瞿若那隱含怒氣的聲音不由得一愣,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上卻十分嫻熟地回了句你才有病。
“沒病大晚上往外跑?跑了還來這麼危險的地方?”瞿若看著眼前疲憊的少年,絲毫不留情麵的說到。
“我有正事兒!”昊然抿緊了唇,微垂地眼眸看不出在想些什麼。隨後又倏地抬起頭地望向瞿若,麵目緊張到顯得有些凶狠,還沒來得及細細探究就爆發了,“你有病嗎?!那蛇還不知道有沒有毒你就開始吸!”
瞿若淡淡地瞥了眼怒火中燒的昊然,一臉你很蠢我不想講你的樣子。“你以為我不知道那蛇沒毒啊,我又不像你一樣沒文化,這種東西還是知道的。而且,知道有毒我還往上湊,你臉真大。”
昊然氣得鼓起雙頰,心想著看在你這次救了我一次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
瞿若發現昊然此刻就像一隻偷食的小倉鼠,被主人抓包了然後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這樣乍一看居然還有幾絲可愛。
“好意思說我,你大晚上地又來這幹嘛。”昊然手上不停歇地收拾著剛剛不小心從包裏掉出的草藥,眼睛卻一直圓鼓鼓地瞪著瞿若。
瞿若看了眼昊然的背包,目光下意識沉了沉,麵上絲毫不顯。“來探險啊。這你都看不出來你瞎啊。”他們兩人果然一見麵就要嗆聲。
昊然瞄了眼瞿若背後的登山包,心裏嘀咕著鬼才猜得到你是來探險的。“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昊然衝著瞿若擺擺手,一瘸一拐地消失在瞿若的視線中,說實話,讓蛇咬一口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瞿若沒做應答,雙目無神地望著昊然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怎麼會有這個包呢。
而他選擇性無視了今晚自己奇怪的反應。要是他注意了,指不定也會被自己的所作所為大吃一驚。不過他無視了,自然不存在這些問題。
往回走的昊然心裏愈來愈急,也沒有心思想自己被蛇咬的傷口,這隻要沒毒對他來說就是小傷。農村人,哪裏會那麼嬌氣……
等回到家,昊然步伐匆忙地走進夏父的屋裏。看著夏父疼得臉色青白,冷汗直流,連忙大聲招呼著,“爸,我帶草藥回來了,你忍忍。我馬上弄好了。”說完就連忙將草藥洗淨搗碎,慢慢地幫夏父敷腿。
夏父目露愧疚地望著已經能獨當一麵的兒子,心裏很是欣慰,又不禁暗自羞愧,自己這一身老骨頭,真是害人害己。
昊然抬眼看了下夏父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他爸永遠都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永遠都是一個老老實實的普通老農民形象,他那耿直憨厚的性子讓騙子摸的清清楚楚。
手上的動作更加輕緩,昊然捏著藥渣,將藥汁擠到夏父傷口處,“爸你忍忍,可能會有點痛。”
夏父應了聲,再也沒有說話。
兩人一直沉默著,直到昊然澆完藥汁敷了藥草。這時正好出去尋人的夏母回來了,後麵還跟著消失了一天的夏雪。
隻見夏雪低垂著腦袋,不怎麼白的小臉上滿是顯而易見的害怕,仔細看去身體好像還有點瑟瑟發抖,應該是怕被媽打吧,昊然想到。
夏母一邊走進屋子一邊數落著緊跟她的夏雪,“你這丫頭怎麼跑出去一天都沒回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這麼野!不知道你爹娘擔心嗎!要不是我來找你你是不是還不回來了啊。誰教你的在別人家住了……”
昊然打斷夏母的罵語,“媽你別說了,這麼晚了爸的傷都還沒好,你這樣他靜不下來,夏雪這邊我來說。”
一向相信昊然的夏母自然也沒那個心思再數落夏雪了,這野丫頭天天給她添麻煩,就不能像她哥一樣懂事一點嗎。夏母看著不爭氣的夏雪終於忍不住伸手擰著她的耳朵,“叫你還不聽話!”
“媽,夠了。”昊然連忙將夏雪耳朵從夏母的手裏解救出來,看著快哭出來的夏雪,昊然一陣心疼,都怪他沒教育好她,他隻要跟她說一聲不要讓她不打招呼就出門就可以了,哎。昊然跟夏母打了聲招呼就帶著夏雪出了主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