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望著劉發那無力的笑容,不禁鼻子一酸,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了起來。
從小到大,和劉發一起生活了十二年的時間,李修何曾看到過這種無奈的神色出現在劉發的臉上,劉發表麵上一直是個逗比的樣子,隻有李修知道劉發的心酸,劉發從小就很孤僻,同齡人裏麵隻有賀鼎和自己能和他玩到一起,所以後來劉發便偽裝成了這樣一幅逗比樣,把自己變成一個笑話,逗笑別人,去融入到其他人之間。
但是,不管在什麼時候,李修都不曾流露出這種無奈的強顏歡笑。
“都怪我,若是你們想來這廬獰學院的時候,我拒絕了你們,那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讓你們跟著我受苦;若是仲陵嵐那廝來這裏找茬的時候,我直接出手將他鎮壓,劉發的手臂也不會被他打斷了。”李修眼中含著淚低聲說道。
劉發聽了李修的話,搖了搖頭,默默的說道:“我們出來不是當雜役的,我們哪一個人沒有夢想,而完成我們的夢想需要力量,所以我們從那個小山村出來了,哪怕我們現在被泉學院針對,我們也從未怪過你,因為這是我們自己選的路,我們終究要自己走,若是全都靠你來解決,我們何以變強!”
劉發的一席話驚醒了李修,沒錯,在這個世上,誰不渴望力量?誰不想要變強?既然走上了這條路,那就必須承受這條路上的艱難險阻,自己就這樣擅自將其他人的責任背到身上,那不是幫助別人,而是害了別人。
李修也明白了,從那個小山村出來之後,每個人都不一樣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而自己,從脫胎換骨之後,就已經注定了自己不可能再和劉發等人一樣了,因為自己的體質之強,所以自己的敵人的實力都會遠超自己,若是自己還和劉發眾人在一起,那麼注定會拖累他們。
“修哥,別想那麼多了,幫幫兄弟吧!給我個痛快,斷臂就斷臂,我不在乎。”劉發再次向李修懇求道。
李修看著劉發堅毅的神情,心中終於下定了決心,旋即緊閉著雙眼,兩道淚痕緩緩的沿著少年的臉龐流下,勁力輕吐,將暗勁湮滅,隨後劉發的手臂也被瞬間崩斷。
“啊!”劉發一聲慘叫,手臂被折斷的痛感實在是有些難以忍受,哪怕劉發早有準備,此刻也是忍不住慘叫出聲。
過了片刻,劉發的慘叫終於停歇,但是臉上暴起的青筋和慘白的臉色,卻是在宣告斷臂之痛的誇張。
劉發隨手從背包中掏出一把刀,猶豫了片刻,旋即緊閉雙眼,咬著牙朝著斷臂砍去,因為斷臂已經被李修徹底擊斷的原因,這一刀下去,並沒有受到多大的阻礙,輕輕鬆鬆的便將斷臂砍下。
望著劉發的動作,賀鼎和其他的人也是忍不住有些憤怒,這才剛到這廬獰學院,這個學院便是給了李修等人一個大大的“驚喜”,剛入學院第一天,劉發就變了斷臂!
終於,劉發緩緩的睜開了布滿血絲的眼睛,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說道:“這斷臂之仇,我劉發他日必報!”
李修看著劉發的斷臂,眼中也是充滿了鮮血,一字一頓的說道:“敢傷我兄弟,我一定讓他們血債血償!仲陵嵐!仲三!範信!甚至整個廬獰學院!誰敢阻我,我便殺誰!”
屋內一陣長久的寂靜,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李修和劉發的殺意。
隨後,李修將除了賀鼎的人全都趕了出去,劉發早已靠著對身體的掌控性包紮好了斷臂,三人靜靜的坐在室內,還是李修先開了口:“劉發,你現在很明顯被那個仲陵嵐盯上了,你說該怎麼辦吧?”
劉發的情緒也漸漸的平息了下來,盯著地下的斷臂緩緩的說道:“斷臂之仇,不共戴天,他盯上了我,我還盯上了他呢,我一定會好好修煉,之後再殺掉他。”
李修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幾乎不可能,隻要你還在這煉藥堂一天,你就還是個雜役,今天仲陵嵐沒有殺死你,等他回去,召來了幫手,那你就完蛋了,或許還會拖累其他人,畢竟雜役是沒有人權的。”
隨後李修頓了頓說道:“不過,我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