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能見度不過幾米,清晨尤為如此。

越子悠慢悠悠收拾行囊,一貫的悠閑自若,哪裏像野外求生。昨日一番,越子悠更是生龍活虎,不說話都能看見眼中藏不住的細碎笑意。

將背包背在肩上,對著薄顏輕聲道:“昨天我們速度慢了些,今日要抓緊了。”

薄顏:“……”

死死瞪了他一眼,誰昨天浪費了時間?

不是說好一次嗎?

薄顏握了握手心。

果然,男人的話都是放屁,明明是一次又一次。

昨天下午幾乎沒什麼進程,薄顏也不知道越子悠哪去找到了天然溫泉,還讓兩人簡單洗了個澡。

渾身不再黏黏稠稠的倒是舒服許多,好在休息了一晚,體力也恢複的不錯。

“一一,要不要我背你?”越子悠偏喜歡火上添油,似笑非笑盯著薄顏。

薄顏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不、需、要。”

……

已經給薄顏說清楚,之後用餐越子悠倒是不再刻意隱藏。

凡是看到能食用的生物,越子悠幾乎沒有放過。

薄顏也一一見他活吃蠍子,幼蟲,數不清的昆蟲,每次見他眉頭一動,就吞了下去,即使他不說,薄顏也聞到屬於生食的味道。

顯然,那味道並不是多爽朗。

可他總是能找到青果之類的東西給自己,每當她蠢蠢欲動想要嚐試那些東西時,都會被他輕而易舉阻止。

薄顏清楚,他舍不得。

視線不由盯著遠處正在為自己清洗食物的人影上,薄顏暗想,若是他自己,怎麼可能會在正午還勞神費力生火,而現在,不過是因為他看到一種藥草,有弱化細菌和緩解腸胃的作用,便要給她煮茶。

連著兩三天見到這樣的越子悠,薄顏本以為她已經足夠習慣,可每次還是因為他陌生的舉動感到驚訝。

他是越子悠啊。

天之驕子也不為過。

薄顏突然想到那些俗話,什麼大難臨頭各自飛,他們現在這樣,自己就是個十足十的拖油瓶,不僅幫不上忙,還給子悠找了不少麻煩。

這一路走來,薄顏從沒見越子悠有不耐煩的情緒,他好像永遠都是胸有成竹。

“愣著做什麼,把這些喝了。”

薄顏這才回神,趕緊伸手接住,正想喝就被越子悠抓住手腕。

“發什麼神,這還有些燙。”

薄顏連忙哦了兩聲。

越子悠就這麼看著她,也不言語,就是這麼幾個眼神,就仿若看出薄顏的心思,在她喝水的瞬間,溫聲道:“那些無聊的事情沒有必要去想,我會帶你出去,然後結婚。”

薄顏喝水的動作頓了下,很快又笑了起來,“好啊,回去就結婚。”

見她這樣乖巧,越子悠沒忍住,還是揉了揉她頭發,“慢點喝。”

薄顏最受不住越子悠調情時的性感樣,更受不住他一臉溫柔的樣子,簡直是讓她不得不心猿意馬!

迅速低頭喝茶,避開他炙熱的目光。

……

不知不覺,又是一天過去,薄顏一路有越子悠這個講解員,更是有趣了不少。

難得聽見越子悠說以前的事情,薄顏聽得十分認真,那些過去她沒有參與,現在聽他講也很有趣。

比如他和程非然從小就會坑人,當然被坑的最慘的是沈安年,鑒於莫桑年長他們幾歲,又在軍營的緣故,年紀輕輕就有些老派嚴肅,兩人便一致對準最小的沈安年。

薄顏聽出他話語間的笑意,不由打趣,“有什麼好驕傲的,一丘之貉。”對程非然除了那次越爺爺的壽宴外,薄顏幾乎沒什麼印象,隻記得他一雙湛藍的眼睛,長的極為妖嬈,便多問了幾句,“你和他年齡相當,那他女朋友呢,或者是他結婚了?”

薄顏還從沒聽誰提起過程非然的情史,即使大大咧咧的沈何夕也從未提過。

越子悠腳步突然放緩,“怎麼,一一對他如此上心?”

薄顏:“……”這飛醋吃的莫名其妙。

隔了好幾秒,越子悠才說了句,“他一直在找他的妻子。”

“找?他的妻子離開了?”薄顏問。

倒是沒有想到程非然已經結婚,難得有點八卦,薄顏有些興致勃勃,連著問了幾句。

越子悠也不禁有些歎息,這幾年,他們都清楚程非然的所作所為,隻為找到一個女人,他那樣的性子,和自己一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更何況是唯一的摯愛。

“有些誤會,兩人分開了。”越子悠也隻是寥寥幾句概過。

薄顏多細膩的人,隻言片語間便感覺到一些事情,多半這誤會大的不行,不然程非然這樣身份尊貴的人何至於但現在還未尋到人,隻怕是小心翼翼。

“子悠,我們以後要是有了誤會,一定要迅速說清楚,好不好?”薄顏突然挽住他手臂,又摘了幾片樹葉,拿著樹葉在越子悠手臂上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