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搖晃著娘親焦急的呼喚著。
“寧兒,昭兒……我的孩子……”
絮柳終於緩緩的睜開眼睛,昏迷前的小虎告訴自己的訊息迅速回籠……
中歌死了,為了救自己的一雙兒女被蘇明禮的騎兵射死了,他不但失去了自己寶貴的生命,更失去了很多很多夢寐以求的東西……
她慢慢的清醒過來,驚恐的睜大眼睛,在清楚的看到麵前這座新墳的時候,捂著嘴巴,泣不成聲……
“柳兒,不是你的錯,都是我,我終究害得他失去生命,害你傷心了!”
齊擎風擁著她的肩膀說道,讓虛弱不已的她軟軟的靠在自己的懷裏!
“不,不是你的錯!是老天!老天一直戲弄著中歌,樂此不彼,不肯讓她安生,不肯給她幸福!她的一生,竟然比我更加艱難!起碼在我的人生路上,還有你和孩子們陪伴著,相攜走下去!而中歌呢,她的命運又操縱在誰的手裏?老天啊,你何其殘忍?”
“柳兒,或許中歌他回去了,到他應該去的地方,得到他夢寐以求的幸福了,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這不也是你一直以來為她期盼的事嗎?”
齊擎風撫摸著絮柳的臉頰,無比沉重的說道。
“媽媽,寧兒記得中歌叔叔臨走的時候,並不痛苦,反而滿臉笑意,嘴裏還喃喃著說我們會幸福,又說什麼隧道,什麼時光之類的,我和哥哥一點都聽不懂!”
絮柳聞言忍住呼之欲出的淚水,臉上慢慢的蕩漾出了一抹絕美的笑臉,跪在墳前,用力的磕了一個頭,難過的說道,“中歌,如果你回去了,你一定要讓我知道!那樣,我也會為你感到開心,再不會流一滴傷心的淚了!”
“好了,老板娘,天黑了,山上很冷的,我們不如下山吧!”
忠叔走到了絮柳的身邊,一臉關切的說道。
“忠叔,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不知你可否麻煩你幫幫忙?”
“草民不敢……皇……您隻管吩咐便是!”
忠叔心知齊擎風的身份,一臉惶恐的回答道。
“在這旁邊再造一座假墳,署上昭兒的名諱,若有人問起寧兒的行蹤,隻說她跟隨一位高人學藝去了,行蹤不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齊擎風鄭重其事的看著他說道。
“草民明白,主子您隻管放心,一切包在草民的身上!”
“孩子,這樣做無疑將所有的後路全部都堵死了,包括昭兒的未來!”
太後仰起頭,一臉複雜的說道。
“昭兒的未來跟我們緊密相連,跟那個地方沒有任何關係!娘親,你明白的,對昭兒來說,那個地方並不能讓他快樂,何必強求呢!”
齊擎風放下絮柳,攬著她的肩膀深深的看著她說出了這番話。
“你說的對!看見你們這麼快活,想必小姐也會開心的,是不是?”
“當然,娘親自然會為我們感到開心,您也一樣,是不是?”
齊擎風臉上滿是輕鬆的淺笑。
太後聞言終於放寬了心,收斂了臉上的難過,一手牽著一個孩子,走到了絮柳的麵前。
“好了,兒媳婦,我們回去吧,你不是說要帶娘親好好的欣賞一下這裏的湖光山色嗎,你知道的,娘親好多年沒有這麼自由自在了,不如我們先到家裏去看看?很久沒住過了,一定落滿了灰塵,娘親剛好可以幫你打掃衛生鍛煉一下身體,你說好不好?”
“好,我們回去!”
絮柳靜默許久之後,方才緩緩的抬起頭來,那雙黑漆漆的眸子下,殘存著濃濃的悲傷和一種深切的寄望。
“中歌,謝謝你,對不起,不論你身處何方,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絮柳走了……”
絮柳抹去了眼底的淚水,慢慢的站了起來,最後看了一眼那座孤墳,在心底默默的祈禱完,隨著眾人下山,再也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