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母點了點頭,“不過不是白天來的那位,是另外一位,長得白白淨淨的,是個文弱書生呢!”
柳父點了點頭,說道:“你看著滿意就好。小瑜該振作起來,轉移一下注意力了。秦端已死,不能想著他一輩子啊!”
“唉,”柳母歎了口氣,“這孩子,太重感情了。秦端也是個好孩子,可惜造化弄人,好端端的,他怎麼就自殺了呢!”
“你小點聲!”柳父忙提醒一句,朝房間裏指了指。
秦端漂浮在半空中,眼睜睜地看著久違的柳小瑜,心疼不已。自從死後,他第一次來這裏,拜她楚若離所賜。
柳小瑜緊緊地握著手帕,咬著嘴唇不語。爹娘的心思,她哪裏不知道。自從秦端死後,她在爹娘麵前強顏歡笑,故意每天穿紅戴綠,可每到一個人獨處時,淚水還會忍不住流下來。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為秦端吊唁。她不是他的親人,頂多隻是朋友罷了。他生前隻是經常和她說話,帶她出去玩,卻從來沒說過喜歡她。但她知道他的心思,兩個人就這樣曖昧著,卻從未捅破這層窗戶紙。這個手帕,還是他買給她的,當時他還嘲笑她是個愛哭鬼。
秦端,你這個混蛋,不希望我哭,幹嘛還惹我哭?想到這裏,淚水再一次噙滿了眼眶。她看看四下無人,忙擦了擦,擠出了一個笑。
怕人詢問,咽淚裝歡,秦端從未想過,柳小瑜會是這樣的堅強。對不起,不能陪你走完這一生了。秦端再也不忍心看下去,輕輕一躍,從屋頂跳下。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若離和衛循正在收拾屋子,突然,衛循緊張起來,他擋在若離前麵,一臉警惕地盯著一處空氣。若離也緊張了一下,隨即問道:“秦端來了?”
“黃符拿好了嗎?”衛循剛問出口,卻突然像被人推了一掌一般,整個人四腳朝天,撞到牆壁上暈了過去。
若離隻覺得臉上一痛,緊接著,秦端便出現了。
“我就知道是你。”若離說著,低頭去檢查衛循的傷勢。
“隻是暈過去了,不會死。”秦端冷冷地說道,“放心,沒有上麵的吩咐,我不會輕易殺他的。”
若離扶起秦端,在他鼻息間探了探,又讓他倚靠在牆壁上。然後,她站起來,轉向秦端道:“秦公子,求你別再對無辜的人動手了。我一個人的錯,都衝我來,你要多少血直說便是。”說完,她抽出匕首,在手腕上一劃。然後,她拿起桌上的碗,讓血流到裏麵。
“你到柳家做什麼?”秦端質問道。“還穿著我的衣服!嗬,我這一死,我的東西反倒都成了你的。”
“你那件破衣服,我根本沒有興趣。”若離道,“隻是柳姑娘溫柔賢淑,你要想想怎麼才配得上人家才是。隻要你不亂來,我沒準一高興,幫你們送個信什麼的也不一定呢!”
“你……”秦端一時語塞,他緩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你都說了死人不可以打擾活人的生活了,還……柳姑娘跟你無怨無仇,求你放過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