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曾如夢念著兒子的名字,不禁感傷起來。
秦端緩緩爬起來,眼睜睜地看著若離和母親你一言我一語。剛才他泄憤不成,又在若離麵前丟了醜,心裏的惱火可想而知。他雙指並攏,在太陽穴上指了指。白光閃過,飄到曾如夢麵前。曾如夢便一扭頭,暈倒在地。
事發突然,若離沒有來得及去扶曾如夢。她看出是秦端的把戲,怒中心中起,朝秦端嚷道:“你還有沒有人性,她是你的親生母親!”
說罷,她剛要彎腰扶伯母起來,卻聽嗖地一聲,秦端的一隻手猛地伸到了無限長,把若離逼到了牆上。秦端大步走過去,胳膊也隨之縮回到正常的長度,卻還是按著牆壁,讓若離動彈不得。他盯著她,恨恨地說道:“我根本不是人,哪來的人性!”說完,他再一次拿出匕首,冰涼的金屬抵在了若離的臉上。他冷冷一笑,問道:“你說,我該劃哪邊好呢?”
金屬的冰涼觸碰著若離的臉,她的雙手背在身後,腦子飛快地運轉著。他說的對,他已經沒了人性,顯然不能和他講道理。她努力保持著鎮定,背在身後的手卻變得汗涔涔的。突然,一隻手觸到了腰間的荷包——剛剛和秦端推嚷,荷包竄到了後麵都沒發覺,卻正好幫了她。她不動聲色地盯著秦端,雙手不著痕跡地活動起來。
秦端見她不語,心想看她能堅持多久,便轉了一下手腕,準備把匕首換了個方向。若離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在匕首離開她臉的一刹那,正好從荷包裏摸到了想要的東西,便一刻也不敢耽擱。蹭地一下,她把掏出的東西往秦端臉上一糊,秦端“哇”地一聲,雙手捂著臉,坐在地上慘叫起來。
楚若離忙扶起地上的曾如夢,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迅速把她拖出秦端房間,關好門。
隔著門縫,楚若離看見秦端驚叫了一會兒,頭變得透明些許。突然一道紅光閃過,秦端消失不見。
楚若離長舒一口氣,癱軟在地。她端詳著手裏不小心被扯下的黃符的一角,想起衛循,不禁感激起來。他告訴過自己,鬼最怕的是陽光,故而這幾張符是他特地在陽光下施法,又暴曬了幾天才拿給她的,說雖然比不過讓鬼直接曬太陽,但裏麵也封印了一些陽光,讓她拿來試試。這樣一來,果然有一些作用。
秦公子,對不住了。我既然決定要活下去,就要好好的活,堂堂正正的活。對於你,既然對不起了一次,以後也罷了。隻要你不來騷擾我,我絕對不會先對付你!”
人鬼驛站,紅光在山洞深處的禁地閃過,秦端和絕舞豔便出現在了那裏。秦端的頭恢複了一些,但臉色還是很蒼白,和人間久病臥床的病人沒什麼區別。
絕舞豔看了他幾眼,憤然道:“多虧我一直盯著流元鏡,及時趕了過來,要不然,你沒準就成無頭鬼了。”
“多謝夫人,在下又欠了夫人一份人情。”秦端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