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人了！”
“嗬，敢做還怕人說，不要臉！”
“讓她打，她動手了咱們就報官！”
若離聽著她們你一言一語，也不露出怒容。她提著柴禾緩緩走到人群中央，看了看說得最歡的胖瘦兩個女人，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沒，有！”
說完，不顧她們繼續議論紛紛，轉身走出了醫館。
如她所料，家門口也擠滿了人。最前麵那個黑瘦的男人他認得，是大柱子，村子裏有名的流氓。這會兒，他正指著楚淮安的鼻子，唾罵道：“什麼狗屁才子，連流氓都不如，還瞧不起我們！我們好歹敢作敢當，不像你，縮頭烏龜！”
“大哥，別跟他廢話，讓兄弟們上！”他身後一個小弟開口道。
“得了吧，”大柱子道，“他們這幫文人，不講究什麼文鬥不武鬥嗎，我們就奉陪一下。他那個女兒，就算是送給我做妾，我也不答應！”
楚淮安一臉怒容地看著他們，卻說不出一句話。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像他們那樣的地痞流氓，哪裏懂什麼道德禮法。楚淮安是讀書人，他那一套，對他們一點兒用也沒有。
“行啦，老子今天不跟你廢話。”大柱子得意道，“隻要你跪在本大爺麵前，給我們磕幾個響頭，我們就放過你！”
“對啊，快點！”
“能給我們老大下跪，也是種福氣！”那幫小弟附和道。
若離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上前幾步，剛要開口，卻被一隻大手攔住了。抬頭一看，是焦郎中。焦郎中向她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走到人群中央，對幾個小流氓道：“下跪？行啊，你們先把賒的藥錢都還了。”
焦郎中一番話，幾個小流氓麵麵相覷。焦郎中作為村子裏唯一一個郎中，在村民心中還是很有地位的。
“喲，這不是焦郎中嗎？”大柱子還在不知好歹地開口道，“我記得你們‘二安’可是好朋友啊！既然他道德敗壞，你也不怎麼樣嘛！”
楚若離再也忍不了了，剛剛連累了一個衛循，怎麼好把焦郎中也拉下水。她不再顧及焦郎中的忠告，握緊了手中的柴禾。
“都給我閉嘴！”楚若離走到人群中間，擋在父親的前麵道，“你們憑什麼這麼說？都親眼看見了？”
人群裏安靜了一下，很快變得嘈雜起來。剛剛還在醫館門口的女人們看熱鬧不嫌事大，也趕了過來，毅然加入了流氓們的行列。
“喲，還不服咋地？”
“都懶得說了，反正就是不要臉。”
楚若離沒有給她們太多時間，她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看著眾人，反問道：“你們說我跟人私通，那麼奸夫是誰？說啊，繼續編啊？”
“誰知道是誰。”人群裏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還能是誰，剛才醫館門口的那個小白臉唄！”
“會是誰呢？”若離重複了一句，“你們看誰像？剛剛那個捉鬼的道士？被我拋棄的狀元郎？還是跟我有過私情的秦端？哦，對了，秦端早就不在了，他一定是從墳墓你爬出來和我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