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夷死的倉促,他隻不過勉強接過主事的位子,秦家的生意還有不少他不知道的,那是隻有秦夷知道的秘密,再加上他還沒掌握的人脈,相信過了明天,將會有一大堆麻煩等著他。
那些生意夥伴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絕對不好打發。
秦端武瞥了一眼進來的韓錦程,麵無表情的離開了。
一起進門的兩名警察無比的尷尬,原本見到趙文全這個副局長在,他們還想拍拍馬屁,沒想到趙文全壓根就沒理他們。
而看到秦端武的臉色,明擺著也不待見他們。
年輕的警察還麵色如常,但年長的就有些掛不住臉了,隻是不敢發作。
雖然看起來秦家要倒,但也不是他一個小警察能得罪的。
李正咳了一聲:“安少爺,麻煩你送兩位警官出去吧。”
王安回過神來,麵色不渝,但終究沒有發作,引兩人出去。
大廳中隻剩韓錦程和李正,韓錦程走到一邊,也開始看向那副猛虎白鶴圖,這時,李正那有些蒼白、平淡的生意響起:“韓小哥覺得這幅畫價值幾何?”
韓錦程回過頭,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淡淡說道:“一文不值。”
李正雙眼精光乍現即隱,笑道:“好一個一文不值。”
秦端武走後,王安也出去了,此時的李正半點傷感都沒有。
李正走到他身側,伸出手虛捧了一下畫作,似是在追憶:“廳中的畫都是老爺布置的,九假一真,老爺早年就說過,既然踏上了不歸路,就得處處小心著,可自己還是著了道。”
“秦夷留下的大半資產我知道在哪裏,金錢隻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部分,各種賬本、貨源、人脈、批條才是要緊的,秦端武沒有這些東西,坐不穩當家人的位置。”
“那些‘夥伴’會吞了他。”
聽李正說到一半的時候,韓錦程就敏銳的發現了李正對秦夷不再用尊稱,而是直呼其名。最後一句,更是充滿了惡意。
展現真麵目的李正讓韓錦程不寒而栗,戴了幾十年的麵具,一朝揭下來,是這樣的可怕。
李正似是瞧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嗤笑一聲:“你當秦夷是什麼好人,我為他當牛做馬這麼多年,臨到老一身傷病,緣何一直沒有治好?”
“是他,是他不允許我治好,隻有我現在這個樣子,才能襯托他的完美,不是嗎?”
他把手向後背伸去,摸了一下頸間的突起,然後虛攥著拳敲了敲腰,滿是恨意的說道:“我現在這幅樣子,還不是當年秦夷故意壓著,不給我治病,不讓我出頭,好讓我一直伺候他。”
“他毀了我一生。”
韓錦程心中滿是無奈,他可沒心思聽這些,若非王安的關係,秦家的門他壓根一步都不想邁進來。
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十分的反感。
正當他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李正低沉著嗓子,意味不明的說道:“秦夷並不認識正府辦公廳的人,他是托了另外的人把你送進秘書處的,他想要做局,你猜,這些事情王安知不知道?”
韓錦程頓了一下身子,轉過頭,臉上燦爛的笑著:“他都死了,局還做的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