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遙，你怎麼了？”正要道歉的顧晚身體被猛地拉開，一個穿著橘色長裙的女人衝到男人身邊，又狠狠地瞪了顧晚一眼，“你做什麼呢？好端端的把整杯果汁往人家身上倒，你是沒長眼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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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的國語，機關槍一樣的速度，顧晚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低頭訕訕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樣吧，這件衣服多少錢，我賠……”
“賠？”女人冷笑一聲，上上下下把顧晚打量了個透，“你知道這件衣服要多少錢？隨便什麼人都能賠得起嗎？”
“那……我試著洗洗看……”
“洗？你有沒有常識？果汁倒在衣服上，可以洗得掉嗎？”女人憤憤地扔掉手裏給男人擦著的紙巾，“你看，今天早上才穿的衣服就這樣了，還能穿嗎！”
“……那你要我怎麼辦？”顧晚撇撇嘴，賠又不行，洗又不行，那是要她怎麼辦？
周圍聚集過一些眼神，顧晚下意識地朝著那張桌子望去，歐以宸的目光隻淡淡地掃過一眼，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回轉過去，依然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不時地跟他身側的外國美女聊著什麼。
早上才對著鏡子發的誓言！現在又是這樣的窘迫！
顧晚懊惱地咬了咬唇，抬眸迎上男人藍色的眸子：“對不起，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告訴我衣服的牌子，我重新給您買一件；要不，你告訴我多少錢，我把錢賠給你。你看……可以嗎？”
“你賠得起嗎？”
尖利的聲音刺得顧晚耳膜發痛，她沒有理睬那個不可一世的女人，隻看著男人問道：“先生，這件衣服多少錢？如果真的很貴，那麼我……分期付款，麻煩你留一下電話跟地址好嗎？”
已經凍結了資金來源，要賠償一件昂貴的衣服確實很難，不過……她也是會想辦法賠償的。
“算了。”頭頂的聲音帶著沙啞的磁性，恍如天籟之音，顧晚驚喜地抬眸，想要真誠地道個謝什麼的，隻是那男人也是漠漠然地便往前走去。
女人瞟了她一眼，也跟著往前走去。顧晚沒有時間理會她的目光，隻是在心裏腹誹，是不是近些年都流行冷冷酷酷的男人？怎麼一個比一個不懂得笑？
不敢再去取什麼果汁之類的液體，隨隨便便地拿了幾塊麵包，入嘴才發現自己竟然有那麼久沒有吃東西了，她開始大快朵頤。猛吃了一陣，抬眼發現周圍訝異的目光，她的臉紅了紅，這樣的場合，實在是不雅的吃相，她雖是見過各種場麵，可是因為從小父親跟哥哥在這方麵對她也沒有什麼要求，所以……
她一直也都那麼隨性。
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叩響，正處於沉思中的顧晚一驚，一口麵包不上不下地卡住喉中，她難受地打嗝。
“這是今天的工作安排表，你準備一下，三分鍾後，我在樓下等你。”
目光掃過排得滿滿的字跡，顧晚一陣頭暈目眩。話說，那麼滿的工作，她究竟該幹什麼？而且，她什麼都沒有帶來，究竟有什麼可以準備的？
不過，三分鍾！急急站起身來，她拿過一杯白開水咕咚咕咚地喝下，打著嗝往樓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