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情鬆開她的手,搖了搖頭,
“都不是。寒氣入骨可以慢慢驅除,你的腿施幾次針好好修養應該也沒什麼大礙。”
墨染眉心緊皺,又問:“還有別的問題。
湛情歪著頭,神色間有些疑感,“我也說不清楚。你的心脈有些奇怪,跳得比一般人慢了些,明明有問題,可是又看不出問題出在哪裏?好像一切都很正常。我從來沒遇到過選種情況,如果師父還話著就好,她一定知道是什麼原因。”
墨染聽說雙腿無事,心安了下來,她寧願死也不願傲一個殘廢。放鬆了身子,無力輕聲道:“想不明白就別想,去煎藥吧,我先睡一會兒。”
“哦。”湛情應著離去,半個時辰後回來伺候她服藥,然後為她的腿施針,剛拆開她腿上的棉布,“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墨染,你的腿......這是.......”
她麵色淡漠道,“沒什麼,你施針吧,我先睡了。
湛情神色越來越緊張,因為墨染身上除了腿失去知覺,拆開她手上的布帛,湛情險些哭了出來,她咬著唇,含著淚,幫墨染清理混著泥沙的手指。
這些天痛的太多,幾乎已經麻木。墨染眉心皺著,沒有睜眼。湛情幾乎痛哭失聲,她這一趟出門,到底受了多大的苦,她看著她愈發蒼白的臉,已經不忍心開口去問。
滲入肌膚的泥沙想要再弄出來,就要再次破開傷口,一雙原本白皙的小手已是鮮血淋漓紅腫不堪。湛情用最快的速度,最迅捷的方法幫她清理好,敷上藥包紮好,以減少帶給她的疼痛。
湛情離開後,染香殿內又進來一個人。墨染剛剛在迷蒙的疼痛中昏睡,卻感覺到那熟悉的眼光帶著疼惜和驚異。她一驚,猛地起身,卻因手腕無力而從床上掉落下來。她不想以現在這個樣子被他看到。
南宮玄熠忙抱起她,將她安置在床前的軟椅上。不由分說先拆開她一根手指上纏繞的布帛,她想攔也攔不住。
入目之中,不是往日那瑩白如玉的肌膚,而是紅腫不堪,被洗去泥沙後鮮血淋漓的傷口,在凜冽寒冷的天氣中凍傷惡化,一片血肉模糊,讓人看著都會覺得很痛。
南宮玄熠心底一顫,臉色大變,眸光陰沉難測,聲音中已經夾雜了怒氣,“這是怎麼回事?”
她目光微微一閃,掙紮著收回手,將那醜陋到極致的傷口掩在袖中,垂下眸子,語氣聽起來輕鬆淡然,“不小心磨的,你不用這麼緊張,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已經不疼了。”
不疼?這樣的傷,怎麼可能不疼!他心裏一陣難言的酸澀痛惱,忙又去檢查她的腿,她慌亂的阻止,絲毫不顧忌手上的傷。
“別看了!”她帶著祈求的語氣,嗓音嘶啞。曲起雙腿,雙臂死死抱住膝蓋,仰起頭,一臉倔強,“熠,求求你,別看了。”那個比手指更醜陋連她自己都不忍去看的傷口,不要讓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