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跑!”清晨,霧氣蒙蒙的森林旁邊。雖是早上,卻和下午沒有什麼區別。透過厚厚雲層後已經昏黃的日光讓這裏永遠像是日暮。
柔和的陽光下,一位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此刻卻顯示出與年齡不符的體能,健步如飛地帶著一個氣喘籲籲的半大孩子沿著樹林邊緣不停地跑著。
“快啊,這才半圈呢,加快速度!”醫生似乎沒把這當回事,悠閑地如散步一般,不時還回頭催促著按在一直落在後麵的邱回幾句。
在他身後,一個比他矮一頭的小男孩使勁地邁動步伐,試圖跟上前麵的醫生。與醫生的輕鬆愜意不同,他瘦骨嶙峋的身體不停顫抖著,左手還死死按在腰上,麻杆一樣的雙腿不自然地邁動。
沒什麼肉的臉上糾結成了一團。眉毛,眼睛像錯了位一般。他甚至沒力氣抬眼看前麵輕鬆愉快的醫生,隻是埋頭跑著,想早點結束痛苦。
快要結束時。
“要回去了,你要是到家還沒超過我,就別想吃飯咯~”快回到醫生的小屋時,他再次漫不經心地說著。
“啊!!!”邱回聽了此言格外激動,嘶吼一聲竟是仰起頭衝鋒起來,本就大睜的雙眼此時更是要滲出了血絲一般,雙臂瘋狂地擺動,腳下如生風一般,很快便趕超了已經放慢了速度的醫生,小牛一般衝向終點。
“嗬嗬,百試不爽。”醫生輕笑著,自得地走到已倒在地上手捂腹部不停發顫的阿回。
“今天的熱身完了,開始壓韌帶。”醫生沒有給他休息的時間,直接進入下一步。
邱回臉上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趕快做出橫叉的一字馬,接著上身便趴倒在地上。
不一會兒,地上就傳來了呼嚕聲。
原來他是借壓韌帶的時間補覺去了。
醫生倒也沒說什麼。“讓他壓個半小時吧。”他擺擺手,轉身坐到門口的一張破舊的躺椅上,遙望著天邊並不清晰的朝陽。
這樣的生活,有十幾年了吧。
自從邱回會走路起,醫生就按照自己獨有的方法對他進行訓練。從柔韌性開始,到體能的加強,隨著年齡的增長而一步步增加強度。
有時,他還故意布置一些已經超出其身體極限的任務,為了磨練意誌。反正不管怎麼練,就是受傷了,還有他這個醫生呢。這個時代的醫療設備除了起死回生,幾乎沒有做不到的。
因此他毫無顧忌。不知多少次,他吹著口哨幫躺在床上嚎叫的邱回接上脫臼的關節,或是往某地方的肌肉注射中和劑,用噴霧修複那些已經壞死的組織。他知道隻有這種殘忍的方法才能最有效地,最快速地培養出自己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