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每一天,我都一大早起來跟著黑衣男上山。然後撿柴火,妄圖打兔子,最後空手而歸。跟了幾天之後我漸漸能夠摸清山上的路了,黑衣男就每天讓我一個人上山。沒了他用石頭子兒給我趕出兔子來,我自己連兔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黑衣男一開始打了八隻兔子足夠他吃了半個月,之後隔三差五的上山開開葷,可憐我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都在吃著半生不熟的夾生米飯。這一個月我也在不斷嚐試打獵,雖然一直都是以失敗告終,但是我能感覺到,自己離抓到那些野兔是越來越近了。當我第三十一次下山的時候,我的手中終於拎了一隻還在掙紮的兔子。雖然那天是因為剛下過雨,地上到處都是落葉和樹枝,但怎麼說也是一個質的飛躍!
那天,我終於吃上了兔子肉,雖然肉被我煮的並不是很好吃,但是心中卻有著一股無法言說的滿足感。黑衣男一邊咬著手中的烤兔腿,一邊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我。
之後幾乎是隔三差五的,我也總能夠拿隻兔子下山了,我發現凡事都是開頭難,一旦有了第一次之後,一切都變得順利了起來。而且,殺戮這種東西似乎真的是上癮的,從我用木棍打昏第一隻兔子開始,我對於狩獵的興趣越來越濃重,我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為了滿足食欲,而是單純的享受那種殺戮!
黑衣男字看我對打獵蠻有天分跟興趣,索性給了我一支手工做的駑。我從黑衣男的屋子裏看到過很多手工做的武器,箭駑什麼的,各種大小的都有,但是鑒於最小的弓我用了吃奶的勁兒也沒有拉倒滿磅,最後還是放棄。過了最初的一段磨合之後,我漸漸的熟悉了駑的使用方法,準頭兒也逐漸好了起來。我的獵物不再局限於兔子,而是逐漸擴充到了一切看起來能吃的小型動物。
有一天清晨的時候我照例上山,上山前,我路過黑衣男的屋子看到他的床鋪上空空如也。難道他也上山去了?但是一般他上山都是跟我一起的啊,勁兒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我也沒有太在意,自己拎著駑就往山上走去。此時已經快到冬天了,氣溫變得很低,山上的動物也變得少之又少,不過我都習慣了上山,反正也得撿些柴火回來。於是那一天,我照例拾了柴火,打算下山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有一陣腳步聲!
聽到那聲音我就下意識的將駑架在了手中,我激動的回過頭去,看到一片蒼黃的落葉之上,赫然是一隻毛色灰白的大兔子!我嘴角一咧,瞄準了就想要射那兔子,兔子不知道是不是從我的眼中看出了殺氣,竟然飛快的逃跑了,我便緊隨其後,因為山路坎坷所以我沒有時間瞄準射擊,隻能憑腳力和兔子賽跑。就這樣跑了大約幾百米之後,兔子終於還是被我射中,倒在了我的腳邊,我卻也在這偌大的如同迷宮一般的叢林之中迷失了方向。
我提著兔子,另一隻手中持著駑,在山林中間想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就這樣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非但沒有走出去,反而到了一個更深的地方!此時我頭頂的樹木枝椏茂密非常,幾乎是遮天蔽日,幾乎沒有陽光透露下來!此時我有點兒慌張,因為按時間推算現在應該也已經到了晌午,陽光應該是最強的時候,但是此時這裏卻暗無天日,還有些陰氣逼人。
雖然心中微微有點兒懼意,但是我總不能止步不前,終究是要往前走的。於是,我本著往山下走,遲早能夠走到底兒的心態,不斷的往山坡下麵走,就這樣又過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我估摸著早就應該走到山腳下了,因為我上山也隻用了不到半小時,但是往腳下一看,卻還是連綿不斷的山路!茂密的樹枝就像是一隻隻枯瘦的手指般攔住了我的去路,而且這裏的樹枝都很尖銳,我的褲子已經被劃的一道道的,手上也填了不少的傷痕,又癢又疼的,一時間很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