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滇小豐!”見我這麼蠻不講理地抽打了十多分鍾,李逸心裏也感到憋屈不已,不由得張嘴喝道:“我師父知道了這事,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滇小豐這個名字我在而是年前聽師父張大爺說過,當時隻是個一般的摸金校尉,懂得一些風水而已,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當年的滇小豐其實並不是他的真名,聽說他是在一次盜墓中得到了一本秘籍,在沒有人指導的情況下,練得走火入魔,神誌不清了,所以人們才叫他滇小豐的。
沒想到二十年間,他已經成了李逸嘴裏大名鼎鼎的滇小豐了,還收了徒弟。
看李逸的能力,估計滇小豐也非同一般。不過,我經曆了鬼魂山的戰鬥,還在季竹山鼎棱道人那裏得到了很多絕學,倒也不擔心什麼。
當下便對李逸說道:“我管他什麼瘋不瘋的,再不交待,我可就先把這六個小鬼廢了,看你還練什麼北鬥乾陣!”
“別,大哥,我養這六個小鬼是有用處的。”李逸見我要對六個小鬼下手,頓時急了。
“說!”我沉聲喝道。一個陰陽師能調教出任意使喚和排兵布陣的小鬼,那可是相當不容易的。從抓住小鬼並圈養開始,所花費和消耗時間精力,那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而且,據村民們所說的丟失小孩屍體的時間來算,估計也就是一個半月左右。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把小鬼養成這樣,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一般來說,也就是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而且他一定是去打聽了這些早夭小孩的生辰八字。
作為一個陰陽師,要去打聽這些也不算太難。很多村民是信風水的,他可以裝成是風水先生幫小孩的家人看風水,如果那家人實在不願意提及早夭的孩子,那也可以從鄰居或是親戚之類的入手,早晚套出來的。
然後按照生辰八字,再結合每天的天幹地支,選擇適合的時辰對小鬼加以調教,這樣雖然極其繁忙和勞累,卻能在端起之內見到成效。而且李逸是養了六個小鬼的,其繁重的程度簡直難以想象。
“我師父出去雲遊歸來,一個遠房表叔來求他。那表叔的兒子死在了江洱縣的一座小型金礦裏,那金礦老板不想賠錢,所以直接把那個礦口封了。”李逸說道:“表叔想要回兒子的屍體和賠償,卻又鬥不過金礦老板,因此求我師父幫忙。我師父讓我弄幾個小鬼,演練好北鬥乾陣前往江洱縣。”
“胡說,你師父既然是要找人家要回屍體的話,何必要費事演練這破陣呢!”我一聽,喝道。
“大哥你有所不知,那金礦老板在當地勢力極大,最近家裏還請來了一個叫做車馬旦的人來看風水,那人帶著一幫手下在礦老板的家裏住著。據說此人身手不凡,為防萬一,所以師父讓我帶著小鬼趕過去。”李逸說道。
“本來是件小事,你們還越扯越大了!”我聽了,不由得說道。
“大哥,我們這也是為了幫助弱者,讓那個死去的工人有所歸屬,還給他一個公道。”李逸眨了眨眼睛,說道:“大哥,你這麼厲害,能不能也幫我們一把呢。”
“你自己怎麼樣都還不知道呢?居然還要我來幫你,可笑!”這小子居然還來約我合夥,簡直就不知天高地厚,我怎麼可能跟一群盜墓賊往來呢?
“我一看大哥就是好人,之前我多有冒犯,現在想大哥賠罪了。噢,還有這趙叔。”李逸畢恭畢敬地說道:“我師父見到你身手這麼好,一定會很高興的。對了,還不知道大哥尊姓大名呢。”
“告訴了你也無妨,我叫喬小橋,以後再敢做這等勾當,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說完手一揮,鐵鏈頓時就散落到了地上。在正統的陰陽師看來,養小鬼這事是極其惡劣的。不過,既然背後有替人出頭找回屍體的緣由,所以我也就暫不追究了。
“多謝小橋哥,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李逸說著話,頓了頓,又訕訕地說道:“小橋哥,如果有你出手幫忙的話,我師父取勝也就輕而易舉的了。我可以跟師父說,送小橋哥一筆人情,以表謝意。”
“少跟我來這套,趕緊滾吧。”張大爺一直教導清白做人,我可不想和他們這些人有牽連啊,當即喝道。
李逸不敢在多說什麼,帶著六個小鬼匆匆下了山。
“趙叔啊,現在你不用擔心了。在黃泉路上,你好處安生難處使錢,早日投胎轉世吧。”我轉過身,在趙叔的墳前燒了一疊紙錢,又念了一遍安魂咒和度生經。
這才轉身往山下走去,此刻已經要到黎明時分了,夜色一下子暗了下來,我打開手電筒繼續行路。行至半途的時候,忽然聽得身後傳來幾聲淒涼的哀叫。
回過頭一看,在那暗夜之中,隱隱看到不遠處有個包裹了一身白衣的人影。不用說,這一定就是趙叔了。待看仔細之時,卻見那黑影往山上漸漸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