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戶酒家奇怪的很,主人家獨愛打葉子戲。所以這傳統便是要是能在他手上贏過三場之人,便能獨享這醇香肆意的好酒。”梁生說著說著,便指著酒肆中央已有三人坐定,隻等著老板出來共同賞玩了。
和尚雖沒玩過這馬吊牌,可也有所耳聞,為了那酒更是躍躍欲試。剛要邁腿便被梁生勸了回來。
“你可不要小瞧了這酒肆主人,雖說他隻是賣酒的,可畢竟喜愛馬吊牌,以至於癡迷。對這馬吊也有自己的門道,至今我都還沒見過有誰能贏得過他呢。”
齊諧看了看和尚,果不其然他訕訕地收回了腿,目不轉睛地盯著酒缸直發愣,眼底可惜之意毫不掩飾。
她繼而轉向梁生問道:“難道真的沒有人贏過那老板嗎?”
梁生搖搖頭。隨即繞過人群,從酒肆的側麵進入,不知在老板耳中竊竊私語什麼。隨後又返轉回來,將她和和尚一並帶入了酒肆僅剩的雅座前。
“每次天水節,老板都會留下幾個位子等著老爺來觀賞的,既然這位大師有意,便坐在此處好好欣賞吧。”梁生見和尚戀戀不舍的目光,自知他的心思,也就尋了位子讓他們坐下。
“有勞了。”齊諧看和尚的心都在那酒缸上,便替他向梁生道了謝。
“你們可是我們梁府的貴客,怎會。”梁生一回禮,也默默坐在他們身旁。
阿聊循著阿諧的氣味,也跟來了酒肆。微微一施法就知曉了和尚的心思,便隨即上前參加。
本隻看得到諸位背影的齊諧,如今坐在雅座上才看清了那三位的麵貌。隻不過眼神一瞥向其中一女子的身上便頓了頓,臉色有些不善。
坐在位上的阿聊自然注意到阿諧不友好的眼神,低下頭無辜地吐了吐舌,狀似無意地東張西望起來。
“承蒙各位抬愛,今日皆聚在小店門前共享佳節。也希望在座三位能如願而歸。”老板此刻才緩緩從酒肆中走來,說了幾句客套話,引得眾人紛紛叫好。
這麼多年來,似乎還沒有人能贏過老板。更何況今日參加之人中竟有位女子,也是往日不曾有過的。看來的確是場好戲了。
老板朝眾人抱拳之後,便走回方桌前坐下。一抬手,就有一小廝上前將早已準備好的馬吊牌逐一分發。
每人先各取8張,剩餘8張放於方桌中央。
這馬吊牌40張一副,每種花色僅一張。花色總共分為四門:即十字門,萬字門,索子門,文錢門。
接下來便由老板率先出牌、取牌,然後依次輪之。出牌以大擊小。
這一開局便是由老板坐莊,其他三位閑家合力攻之。
齊諧坐在雅座上,猜也不用猜最後會是誰贏。跟一個妖怪鬥是不是都太天真了呢,何況還是一個為愛癡狂的妖怪。她不知喝了多少杯茶水,這場纏鬥才算落下帷幕。
結果自然是不用多想的。阿聊隨便施施小法術,贏牌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我。。。輸了。。。”老板不可思議地看著坐在他對麵的女孩子,喃喃道。其餘二人更不作他想早已甘拜下風。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老板一世英名竟然折在一位女子身上,可惜啊。”梁生話裏雖含遺憾意味,卻也隻不過做做表麵工夫。其實這輸贏跟他們又有什麼幹係呢,還不過是應應這節日氣氛罷了。
看戲的眾人也紛紛感歎,卻也在一瞬之間哄然而散。於他們而言,不過是看了場熱鬧,既然勝負已分還不如往別處熱鬧去呢。
“姑娘,我輸了。這缸酒就是你的了,不知姑娘你家住何處,我好命人替你抬過去。”老板雖心有不甘,但也算是個願賭服輸之人,禮貌的詢問她。
齊諧卻歎了口氣,心道:要是讓這老板知曉阿聊這臭貓是施了法術使詐會不會一口老血吐在這酒裏呢。
“不用了,會有人在這裏喝掉它的。”阿聊眯著眼笑了,繼而轉向齊諧他們的方向,徑直走了過去。
來到和尚麵前,笑眯眯地對他說道:“大和尚,看你這垂涎欲滴的模樣,不如就把這酒賞你了吧。”
和尚看著她晶晶亮的眼眸,總有股熟悉之感。但此時美酒在前也顧不上什麼,噌地一下就來到了酒缸前,大口大口豪飲起來。
齊諧無奈地看著阿聊,她卻隻是歪著頭朝自己調皮地眨了眨眼。之後就隻注視著那個酒肉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