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之後,我用左手掰開“那隻手”,迅速撿起地上的熒光棒,向身後跑去。我不知道該往哪裏走,期望的是能到達之前我進來這個山洞的洞口處,有沒有回頭路,總是聽霽寒說一句還是極不甘心的,倘若找不到也要遠離那具屍體,然後再作打算。
跑了一段距離後,心裏估算著時間應該是到了洞口,但是黑暗裏沒有方向,究竟跑到哪裏去了也不可知,隻好停下來喘口氣,頭跳痛地厲害,腿也開始發軟。我努力舉起熒光棒來辨別方位,越靠近洞口處,屍體掉落的越少,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屍體葬入的時間順序導致的。
就在我仔細看去的時候,忽覺一雙手緊緊捂住我的嘴巴,隔著口罩,感覺不出來溫度,同時肩膀也被強有力地束縛住,我想掙脫卻發現被抓的更緊,想叫又覺得沒有意義,四周全是死人,於是心一下涼了。
“別出聲,把熒光棒收起來,”是霽寒!他說的極小聲,幾乎貼著我的耳際,“有人。”
我點點頭表示了解,接著他放開了我,讓我把熒光棒塞回背包裏。黑暗再次襲來,不過有霽寒在身邊,到底是沒那麼恐懼了。奇怪的是,這麼黑,霽寒是怎麼移動的?
“跟緊我。”說著霽寒遞過來繩子的一端,我立即纏緊在手,頓時膽大了不少。霽寒走的極小心,不知是否有意等我,還是因為太黑沒辦法加快速度。但是對我來說,能跟緊霽寒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走了大概五分鍾,霽寒停了下來,我伸出手摸索了一番,能感覺出來是兩塊石頭之間的夾縫。山洞很空曠,如果有夾縫,應該是貼到了洞壁。霽寒讓我躲進去之後又沒了呼吸,不一會隻見一條火光忽然竄起來,迅速綿延而去,五米之後始成大火,熊熊燃燒,山洞一下被照的猶如傍晚般明亮,這才一次性看清,這個山洞蛹屍林的茂密。
這火光,該不會是蛹屍吧?這裏的屍體和棉布都侵泡過酒精,而且霽寒應該還加了些其它燃料。所以剛剛那麼短的時間,霽寒竟然動作這麼快地去完成了這個布置,怎麼我都沒聽到聲音,難道是我太緊張了。
“快,這邊。”在火光燃燒才三十秒不到的時候,霽寒擺手招呼我朝著一個方向跑去,順著那個方向,似乎有個身影飄過。之前霽寒說有其他人是真的?會是誰?眼看霽寒就要追遠,於是也顧不得疲乏的身子,艱難地抬起腿跑起來。
有光線的照耀,盡管散落的屍體多,也絲毫沒有難度。我跟著霽寒,霽寒捕捉一個身影,我們迅速地穿過蛹屍,徑直來到洞壁前,沒路了。眼前的這塊石壁堅硬無比,沒有破壞打洞的痕跡,那麼剛剛的人影呢,難道又是我們看錯了?我都懷疑自己是否還清醒了,疑惑地轉頭看向霽寒。由於與火堆的距離已是不近,他的表情我看不太清,何況是在口罩下的神情,隻隱約感覺他又蹙緊了眉。
“怎麼辦,沒路了。”我無奈地問他。
霽寒卻沒有回答我,而是將耳朵貼在洞壁上,用手不停地敲著,緩慢變動位置。就在叩擊到一塊洞壁有空回音的時候,他停了下來,猛地一推,原先完好的洞壁竟然出來了縫隙,果然這裏別有洞天。
隻是再使勁地推,也沒有任何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