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彈的確落在了洞口,但什麼也沒有,那些弓箭仍然繼續向我們射來,無法想象頭頂上那些禿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候著,更無法想象射擊的人以什麼心態在放箭。
我看向顏尋他們,雖然見慣了場麵上的事,但畢竟是與人交際,現在他們的神情也不見了淡然。倒是霽寒,我對於剛剛的事還一頭霧水,看此時淡定的他,我竟有幾分錯覺,這個人到底什麼來頭,舉動如此不正常?還有芮塔怎麼在一瞬間消失了?
但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退出洞外是不可能的了,首先要躲避禿鷹,還要躲開射進來的箭,危險係數太高,但躲在這裏更沒有可以逃脫的地方,遲早也會落入禿鷹口中。
“怎麼辦爺,我們就這樣衝出去吧!來一個斃一個,來一雙斃一雙!老子還不信邪了都!待虎哥我出去,非要殺了這幫兔孫子,給十三報仇!”虎子怒氣衝衝。
“別那麼衝動虎子,現在我們還不至於生死一線,我看那些禿鷹暫時並沒有攻擊的意思,洞外的箭也有放完的時候,到那時候再考慮衝出去。”澤宇擋開落進來的一支箭,語氣略衝地說道。枼兒看到澤宇險些受傷,也著急地嗔怪起虎子,“是啊虎子,你別太魯莽了,每次都這樣,十三的事也不能怪你,現在保護澤宇哥哥最重要。”
而顏尋此時卻沉默起來了,與剛剛一眼看到禿鷹的神態不同,冷靜多了,蹲在屍堆的邊緣看出去,“大家別急,你們想想,如果有人要置我們於死地,從月湖村到現在,有很多種辦法可以將我們殺掉,但是除了十三,我們都好好的。而且你們看這些箭,至少射程是在洞口外,這麼遠的射程和低瞄準率,不像是要射中我們的意思。”
聽到顏尋的話,澤宇立即湊過去,“的確。”
“看來要想弄清楚,還得去洞口。”就在說話間,箭雨明顯小了下來,最後隻剩零零星星的幾支,而那些禿鷹卻在此時煩躁起來,不停地撲閃翅膀,飛上飛下。
就在它們煽動翅膀的時候,我發現洞壁上的那些血粉似乎在落下,而落下的一塊仿佛是一些圖案,由於離得比較遠,狼眼也根本無法照清。到底是什麼?
“小心!”隻聽一聲呼喊,槍聲四起,一隻隻禿鷹掉落在我麵前。原來在我出神時,那些禿鷹已經像離弦的箭一般俯衝下來。霽寒用劍,他們用衝鋒槍,全都在奮力搏殺著。
但是我們錯了,這裏最致命的威脅應該是這些禿鷹,方才未攻擊時沒看出來,此時它們的利爪全都伸展開,足有三厘米長,羽翼裏藏著刀劍般銳利的羽毛,可以說戰鬥力極強。衝鋒槍隻有射中胸脯才致命,霽寒雖然能一劍劈掉禿鷹的頭,但很多時候聽到的都是金屬撞擊的聲音。難怪洞外的箭雨停了下來,禿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難道留我們性命就是要把我們引來這裏一舉殲滅?意義是什麼?還是說我們之前的推斷都是錯誤的?對於種種疑問,我的大腦已經不堪重負了,加上尚未痊愈的感冒和長時間的未進食進水,身體也幾近極限,眼前開始直冒金星。
“笨丫頭,別倒下,快把這些喝了!”意識模糊時隻見顏尋扔過來一個水壺,我想也沒想,接過來猛灌了一口,有點甜有點鹹還有點藥味,味道很怪,隻是喝了一點之後,腦袋清醒了很多。
隻是在清醒時,我的眼睛又瞥到了那些洞壁,直覺告訴我,那些血跡一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