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身後，還有更多屍體，堆成了一兩米高的山，新鮮的屍體蓋在腐爛的屍體上，一層一層，粘連起來，分不清掉落的肢體屬於哪一具！
“秦時你沒事吧？”大概顏尋注意到了我的表情，不知道此時我的臉色難看到什麼程度，聽到問話，隻能搖搖頭。
“到底是誰！怎麼會這麼殘忍！十三，虎哥真對不住你，沒保護好你！”虎子跪在十三的屍體旁，有些失控，隻是這字字擲地有聲，落在每個人的心裏，說到底十三還未成年。尤其是澤宇，被虎子的情緒傳染的不知如何是好，雖然清秀的臉上還沒有什麼難看的顏色。枼兒待在虎子的身邊，也不知該不該說話。
“你們看，”卻見霽寒走到屍體間，指著其中一具屍體，“是他。”
從霽寒的指尖看去，竟是丁板老爺子？怎麼會是他？顏尋不是說丁板老爺子被下葬了嗎？還是他們親自參與的，我詫異地看向顏尋，見他蹙緊眉頭默默向霽寒走去。
確認無誤，“真的是丁板老爺子！”眾人都從對十三的愧疚中被吸引了過來，站在屍堆前，大家陷入了思考，一個可怕的結論正在萌芽。
顏尋他們把丁板老爺子下葬的當晚，也就是昨晚，十三失蹤了，而丁板老爺子的屍體也最有可能在昨晚被運來這裏。如果不會這麼湊巧，那麼隻有十三守夜的時候聽到響動聲，並跟了出來，然後才遭到毒手。從他身上的死法來看，和丁板老爺子是同一個人所為，那麼凶手在殺了人之後，又將屍體運來這裏，究竟有何意義？
再有，既然凶手有此癖好，那麼和丁板老爺子一樣的前四名死者，屍體理應也在這。墳墓被盜，可大可小，不會不被人發現，如果村裏人都知道屍體被盜卻瞞了我們，那麼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被騙了！
“對了顏尋，那晚你們有人守夜了嗎？”澤宇想的應該是一個佐證，我們假設十三聽到了動靜，如果我們沒有聽到，就是一個悖論。
“前半夜是霽寒守得夜，後半夜……”顏尋停頓了下來，努力回憶著，明明是昨晚發生的事，他卻很吃力，“我本來是守的，後來不知怎麼，第二天早上醒來才發現睡著了，夜裏發生了什麼，我沒絲毫印象。”
這麼說起來，才發現了不對勁，顏尋自己也注意到了，向來不會警覺性這麼差，怎麼會在守夜的時候睡著呢？即便被下藥，憑自己的嗅覺和對藥物的熟知，也不會這般糊塗。太蹊蹺了。
而且能從那些屍體的衣服努力地辨認出，既有獨龍服飾，也有外族衣物，但更多的是像我們這樣的打扮。除了屍體和貼身衣物，沒有其它任何裝備，反觀十三也是如此，背上的背包不翼而飛。
一瞬間腦子裏滿是疑問，我隻能簡單地做最快的處理，一月湖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那幾名死者究竟何人所為？二為什麼丁板老爺子的屍體會在這？洞壁上的血跡又是怎麼回事？三為什麼十三會死在這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這裏如同我們打扮的人又怎麼會死在這裏？還有之前的，月湖村和那片文明，和黑城，和我們身上發生的事又有什麼關係？
就在疑惑間，我看見芮塔舉著竹矛站在洞壁前，陰森森地盯著我們，身上臉上竹矛上的血，在這樣的景象下尤為相襯，一股不詳的預感充斥腦間，擠走了我所有的問題，心慌的厲害。
他的意圖是什麼？就是想呈現這些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