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聲音?是誰?難道現在天黑了?為什麼我什麼都看不見?
“我沒事式歡,他怎麼樣了?”這是我的聲音?
“放心,族長沒事。”哦,這是兩個人的對話,對話?我在哪?
“秦時?秦時?”誰在叫我?被這麼一叫瞬間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我還在夢裏。於是艱難地將眼睛慢慢睜開,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眼前。是顏尋,而霽寒坐在他旁邊。
“你醒了,燒還沒有完全退,把晚上的分量吃了再睡。”說著顏尋遞過來一杯水和藥,扶起我喝了口水,順便把藥咽了下去。
“我睡了多久?頭昏昏沉沉的,”隻好用手敲了敲笨重的頭顱,“我好像……好像…….對了,我看見了丁板老爺子,是活的!”還有之後做的夢也很奇怪,我怎麼會夢到族長一類?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夢,我沒講出口。
顏尋把杯子放在旁邊,又摸了摸我的頭,退到一邊看著我說道,“秦時你的生日是陰曆七月十五對吧?”
“嗯。”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太爺的理論嗎?我想,說不定是真的。”
“可以前我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啊?”顏尋太爺的理論,我記得是說陰氣彙聚之時所生人,因同屬至陰,能看見穢濁之類,
“可能是這裏的氣氛和磁場不同,也可能是跟那件事有關係。其實那份手劄的注釋內容太狹隘,關於那片文明還有雉龘神以及秦家的使命等等太多東西,我們都不了解。
如果在那片神秘的文化裏,巫醫的職業至高獨上,那麼作為它存在的基礎,我太爺翻譯出來的六種魂魄,也許真的是可以被巫醫可視的,即便不是可視,也是能感受到靈魂這種有記憶的磁場。”
“還有今天我跟丹巴了解了這裏有關於靈魂的說法,”說著顏尋從背包裏拿出睡袋,我才意識到蓋在自己身上的,應該是丹巴拿過來的被褥。
“你發燒了要避免再受風寒,不能睡睡袋。”顏尋注意到我的表情,解釋道。
“那明兒好了我再去謝謝丹巴,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澤宇他們也睡了麼?”
“嗯,我們和村裏人一起把丁板老爺子下葬了,不久前結束,這才回來。你先安心養病,等你病好了,我們想繼續深入森林裏,地圖上畫的鐮刀狀區域可能不是指月湖村的格局,羅盤的方向還在繼續指著,而且昨晚你看見的人也許就是芮塔,最後你不是見他往森林裏去了嗎?”
“我明白了,我已經感覺好多了,明天應該能康複。你剛剛說你問了丹巴什麼?”
“獨龍族裏,人和動物都有兩個靈魂,即生靈‘卜拉’和亡魂‘阿細’。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其機體賴以存活的生靈‘卜拉’,隻有在機體活著的時候才存在。‘卜拉’消失後,人的另一個靈魂,即亡魂‘阿細’接踵而至。
除巫師外,一般人看不見‘阿細’,它不同於鬼、精靈,隻是住在另一個世界的人,那個世界稱‘阿細默裏’,那裏有山、有水、有村寨,還有眾‘阿細’生前曾養過的豬、雞、牛、羊,它們生前活過多少年,就會存在多少年。阿細常加害於人畜,因此,人們常用酒肉飯食獻祭,或用燒麻布發出的臭氣熏趕阿細去‘阿細默裏’”
“很顯然和我們之前了解的關於那片文明有不謀而合的地方,既然這個地方也很特殊,我猜想這個月湖村很有可能跟那片文明也有聯係。”
“不過秦時,”顏尋整理好睡袋,又端坐起來,認真地看著我,“你的身體素質實在有些差,這樣不行,後麵的路可沒那麼好走,你可以堅持下去嗎?”
“我可以,真的,”我有些激動起來,莫不是要拋棄我的節奏?“沒關係的,我小**動會每年都是八百米冠軍,雖然後來再也沒有參加過,但至少跑步是我最喜歡的運動……”說著說著我都覺得自己太過激了,於是不再說話。
“我知道。盡量保護好自己。”顏尋微微笑著點了一下頭,可能他也知道不帶上我不可能,“那就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