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不深,隻有一條井壁直通井底,那些金光閃閃的珠寶還在,那麼那些人去哪了?正當三人感覺不妙想要往回跑的時候,突然一陣搖晃,整個小鎮都在破壞著,路麵在撕裂,房屋在倒塌,井口也被瞬間填滿,黃沙從四周蔓延過來。眼看三人就要被吞沒,這個時候周韞殷狠氣一衝,將腰間的繩子扯出,迅速繞在盛林槿身上,站在井口邊上,和鍾南一手一端拽著繩子,用力將盛林槿彈出幾米開外。
就在他剛落地站穩時,身後陷落了,於是他也沒來得及救出他們二人,就一人沒命似得跑離了那座詭異的小鎮。
整整十一人,最後隻有他一人活著回來了,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但是事情沒完,他回來之後就開始精神不振,食欲不佳,並且每況愈下,有時候走著走著突然暈倒在地,然後他竟看見了自已躺在地上,身邊的人全都擁過來搖他叫他,而他無法開口自己就在旁邊。
於是他被送去了衛生所,醫生各項檢查之後都說沒有明顯的病理病變,屬於亞健康狀態,於是開了點營養神經和安神健胃的藥,也就回去了。然而沒用,症狀沒有絲毫改善,身邊的人都出謀劃策說不如去看看中醫,他想想這個建議可以接受,就去了華醫堂。
那天正好是我太爺坐診,他第一眼看見盛林槿的模樣就覺得事有蹊蹺,絕不是簡單的生病,於是詳細問了情況,具體細節。聽完盛林槿的敘述後,我太爺便問他,有沒有帶出來奇怪的東西。盛林槿自然覺得沒有,但他還是象征性地找了找,不料就在他的口袋裏,他掏出了一份手劄。
這份手劄沾了些許血跡,但內容大部分仍在,攤開來看大約長寬各3寸,上麵似乎混有兩種文字,仔細端詳過後,太爺就激動起來,對盛林槿說道,“這就是原因所在,你已經沒事了。”
盛林槿覺得十分奇怪,他苦思回想了很久,隱約覺得當時周韞殷和鍾南舍身救他的時候,鍾南把手塞進了他的口袋裏,由於事態混亂,他也沒有察覺,幾番推算過後,越發覺得是這麼回事,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再加上我太爺的神情,使得他更加困惑了,於是他開口問我太爺,‘顏醫生,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口袋裏?我就這樣沒事了?’
好像是舒服多了,盛林槿在心裏暗暗佩服。
‘大概有人心願未了,想讓你代為操辦。我看這像一份書信,但有兩種文字,左邊的這部分是書信的內容,右邊的這部分是……大約像是注釋,用另一種文字寫的注釋。我猜寫信人預料收信人看不懂這種文字,於是配注了另一種文字,以便正常交流。’
當然我太爺在意的並不是這個,他在意的是書信那部分文字正是他在古籍末頁看見的塗鴉,原來那些圖案是一種文字!太爺的猜想沒錯。
盛林槿平素見人識廣,善於察言觀色,他料想太爺有事瞞著他,下定決心要跟進這件事。太爺也不閃躲,隻管把他的猜測和理論告訴了盛林槿。
盛林槿常年穿梭在屍體堆、地下通道裏,遇到的詭異的事多了去了,要說服他很簡單。他對我太爺說,他認識一位古文字兼考古學家,可能會有幫助,於是二人約定了一個時間。
幾天以後,盛林槿帶著一位約莫五十出頭,和我太爺一般大的女人,來到診所,叫戚蓉。”
“是戚玫的母親嗎?我記得戚玫的母親就叫戚蓉,也是一位古文字學家。”我突然想起那個研究冷門文化和生僻文字的考古學家戚玫,前些年她因為破譯了一份重要的竹簡文字而經常出現在節目裏,受到極高的評價,一下子變成了很多考古學者追求的導師。
“對,就是戚玫的母親。戚蓉畢業於北平師範大學,一生致力於研究西域文化,尤其是西域三十六國時期的文字,所以當她看到那份手劄的時候十分驚奇,上麵所注釋的文字是蒙古語,而書信部分的文字正是獨立於至今為止發現的古文字之外的,卻又形似三十六國的西域文字,這就意味著可能存在著另一種文明,這是戚蓉一直所猜想的。因為從目前的考古研究報告和出土文物、壁畫來看,總有一塊拚圖拚不上,也就是說有一種文明穿插在這些文明曆史發展之中,十分瑣碎且沒有任何正史野史誌異記載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戚蓉和我太爺一樣,總是對於某些事有著非凡的感應。
戚蓉仔細端詳那份手劄之後對二人說,從年代來看,手劄應該是遼金時期。注釋大約的內容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