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先聖曰:萬物有度,度中有法,法而生術。”滄桑而又飽具力量的聲音在整個教落回響,落下學子恭敬地聽著青衣尊長講授。
青衣尊長閉眼撫須長歎:“茫茫星海,悠悠疆域,凡人窮其畢生之力,天元不可攀;俗子縱有天理經綸,也越不過那天穹之海。”
“聖凡之別,在乎於禮,在乎於知,知禮而後理,方才成能之道!”說到此處,青衣尊長緩緩睜開那沉暮的雙眸,閱盡天下事的眸!
“何乎於禮?禮在於心誠,對天下的誠,對法度的誠!”聲逐高漸,“何乎於知?知在於行,行知天下事!”
“爾等知否?”
“知了!”座下學子答道。青衣尊長目光從眾人的身上掠過,微微點頭,鄭重說道:“答疑!”
片刻,一學子起身敬禮,問道:“敢問尊長,何為法,何為術?”
“前有說,萬物有度,度中有法,法而生術。法即規,在於秩序,萬物運行尊於天理秩然,術順法而天成,即萬法自然。”
學子繼續發問:“如何習術?”
尊長默默一笑,言道:“汝為何而來?”
學子一愣,細細考究,自嘲一笑,還禮退下。
“尊長,為何周院考核會如此隨性?不看悟性,不判根基,就單憑隨緣二字?”一女子朗朗發問。
話音剛落,周遭學子頓時熱烈起來,雖未言語,但都一臉急切地等著尊長的答複。
而遠落在一角的塵星本是神遊天地,當聽到此話之時,不由覺察的發笑,但在這教落中笑聲就顯得極為突兀,那發問女子有點生氣地直盯著塵星,正色說道:“這位學子,請教我剛才的問題很好笑嗎?”
塵星頓時蒙了下,愣愣地撓了撓後腦勺,解釋道:“沒……我剛才隻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對於這種明顯敷衍的回答,女子越發生氣,剛想說話,直接被尊長打斷,“汝喚何名?”
塵星抬頭剛好與直射過來尊長的目光相對,那是深邃的目光,似將人一生的過往都能看盡,塵星咽喉鼓動了下,躬身言道:“末學子弟,塵星見過尊長。”
尊長收回目光,輕輕念叨了幾遍“塵星”,再次仔細打量了幾番,微微笑道:“你為何發笑?”
塵星如實答道:“剛聽聞有學子提到周院考核一事,學生想到自身考核的事情,有所感觸,對尊長絕無半點不敬。”
聽到此處,剛那女子嘟著嘴,臉色更加難看,狠狠地瞪了塵星一眼。
尊長嘴角揚起,問道:“那你來說說你考核的內容是什麼?”
“啊?”塵星一臉茫然地看著尊長,臉色頓時一紅,遲疑說道:“尊長,這個……這個不需要了吧!”
“哼!既然你對周院考核有如此感悟,為何不給在座的各位學子講道講道,讓我們也有所感觸啊!”女子看著那吃癟的塵星,得意地說道。
“無事,可講!”尊長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塵星。
塵星額角汗珠浮現,咽了咽口水,低著頭,細細說道:“學生接到周院考題是……是在花春樓……花春樓謄寫百遍裕頌……”
塵星一說完,整個教落顯得更加安靜,突然,所有學子猛然發笑,那女子也是笑地直不起腰來。
“靜!”尊長抬手言道,學子們逐漸恢複常態,均是捂著肚子指點著塵星。但當塵星自己說出來的時候,反而不受周圍的嘲笑,一臉平靜地看著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