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繼續
記憶在更新,歲月起伏。
當我拾起昨天的殘留,卻亦物事人非。
我在時間的縫隙裏穿梭,指示針對著的不是我。
聽一首歌,想一段事。
永遠懷念,那用淚水浸泡過的別離,揮揮手,然後陌路。
若,幸福可以下載,請繼續……
天,灰蒙蒙,是霧,還是雨?
長長的隊伍,靜靜的送別。
一段路,一段情。
七十二位高三的同學,胸配白花,走在隊伍的最前頭。
是離別,還是別離……
建葉四高,一所普通的連自己都不認識的高級中學。前身是所中專,隨波逐流吧,三年前改成了高中。
安逸的四高,平靜的水麵,永遠也不會起個水泡。這是對自己學校的評價。
楊碩,高三八班班長,一米七五,俊俊的,弱弱的,風,細細的吹著。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微笑,似乎無所事實。徘徊在校園的小路上,飄滿了散落的楓葉。兩岸不知年代的大楓樹,在晚秋的呼喚下,也漸漸沉睡。隻有風知道,一葉又一季。懶散的走著,楊碩似乎在尋覓,尋找在遺忘和記憶瞬間的幸福吧。自己也不知道。
“小碩’。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好友白洋。
白洋,三八體育文員。一米八多,在多衣服,也遮不住他壯壯的肌肉!
看著楊碩,白洋知道。每天楊碩都會在這天小路上徘徊。突然覺得,這看似熟悉的背影忽然陌生,好陌生。真的難以解讀。何時起,楊碩變得這麼深沉?是軒,突然,白洋好像找到了答案,一臉黯然。
看著白洋,楊碩知道他似乎猜到了什麼。什麼也沒說,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
“軒,還好嗎?知道你一定會很孤單吧。真想,2012來的快些,好讓我早點睡去,永遠不要醒來”。
夏軒,誰也沒有想到,突然的心髒病,奪走了她僅17歲的年華。從此,楊碩整天沉默,嘴角淺淺的微笑,卻也隱不去淡淡的憂傷。
“還好吧”突然的一句,楊碩有點不知所措。抬頭,原來是他,莫小惜,楊碩最好的朋友。酷酷的,天使的寵兒。有著迷人的笑容,帶著無所謂的表情。
“嗯,沒事,剛剛多想了”。
“聽說明天下午要來新生”?
“誰啊”?白洋忽然插嘴。
楊碩白了他一眼,說:“我也不知道,見了不就知道了嗎”。
“也是啊”。白洋傻傻笑著。
沒有說話,靜靜的三人,就這樣站著,風,在吹。老楓樹,也被這刻所感染,醒來在睡,隻是不經意間,揮揮葉子……
也許,放任了自己。
也許,模糊了記憶。
也許,有一天,忽然發現,或許忘記才是最美。
軒,已走遠,凝望著淡隱了的背影,記憶,清晰了……
瑟瑟的風吹著莫小惜的臉頰。一貫的懶散,天使的嬌兒。走到自己的座位,安靜的做了下來,背靠著牆。昨天的一切仿佛還在眼前,隻有自己才懂楊碩的痛,刻骨銘心的痛。小雨還在下,又是忙碌的一天。文科生的世界裏,可能就隻剩下之、乎、者、也了。莫小惜淡淡的笑著,拿起曆史書,昏昏欲睡的感覺又來了。
終於放學了,這刻才是人生中最珍貴的時刻。白洋的大嗓門算是同學們的解放口哨吧。雖然平時大家都討厭白洋的大喇叭,不過沒到這個時候同學們還是蠻擁護他的。一擁而散,奔食堂,奔宿舍。隻要不在教室,就是廁所也願意!
“小碩,上午老師把你叫走,是不是新來的要到了啊”。白洋一邊不停的往嘴裏拔菜,一邊頭也不抬的問道。
楊碩笑笑,什麼也沒說,算是默認吧。
你越來越沉默了,
“死豬,誰像你啊,滿嘴的花花綠綠,愛我所愛”。莫小惜插嘴到。
“幸福有時會搭錯車,但不能隻認準一趟車。小碩,幸福不會卡帶,也不會複讀”。
愣愣的望著白洋,楊碩有種想吐血的衝動,莫小惜更是直翻白眼。無奈的遙遙頭,倆人很有默契的端起飯盒,走向隔壁的桌子。白洋還在為剛剛說出這麼句有哲理的話而癡癡的傻笑。
抬頭,人呢?
迷人的陽光,透過玻璃,撒下幾縷柔和。楊碩坐在教室裏,深深伸個懶腰。
“大家好,今天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講台上一位40多歲的中年人,唯唯說道。他叫賈慶華,高三八班班主任。
靜靜看了一下教室裏的同學,接著說:“夏軒走後,大家一度消沉”。語畢,又看了楊碩一眼,楊碩淺淺笑著,眼中藏滿了苦澀。”歡迎新同學,希望以後對這位新同學要像夏軒一樣。來,自我介紹下”賈慶華輕輕的笑著看著新來的同學。
大家好,我叫葉小雪,以前在新疆上學,現在回來高考,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大家多多照顧!
葉小雪,長長的披肩發,隨意的飄散著。黑黑的瞳孔,閃著狡黠的眼光。
“又是一個天使的寵兒”白洋小聲嘟囔著。
坐在後麵的莫小惜,狠狠的瞪了白洋一眼。楊碩微愣,然後笑了,笑的很甜、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