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隻不過是打仗時丟了一隻眼睛。”席恩輕描淡寫道。
那場由哥羅德王國向瑪吉克帝國宣戰的戰爭,最終在一個月前以雙方的和解劃上句號。
短暫的沉默,卻突然被席恩的大笑給打斷了,笑完猛灌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不過那小子也不好過,拚了命地衝到我麵前想要宰了我這個弓箭手,卻隻砍傷我一隻眼睛。還好我反應快,從腰間掏出匕首割斷了他的喉嚨。”
歐文剛想說點什麼,席恩語氣頓轉,緩慢而又平和地開口道,“不過那個年輕人看上去也不過十六七歲。看得出來被強製征上戰場前根本沒有拿過劍。也許他也生活在一個偏僻的村莊裏,正是幫年邁的父親務農的年紀。。。。”說到一半,席恩歎了一口氣。
也許正如智者所言,戰爭沒有勝利者,任何生命的價值都無法用利益來衡量,席恩作為傭兵上過不止一次戰場,見慣了死亡的他,更是明白生命是何等的寶貴。
“我母親說你們要去捕獵魔獸?”歐文隻能轉移話題。
“是啊,一個月沒去工作了,戰爭結束後,也沒接到什麼護送商隊的賺錢委托。之前賺的錢的花得差不多了,得去殺兩頭魔獸賺些酒錢。”
很多傭兵都居無定所,他們除了外出工作,一般都泡在酒館裏,不工作時不是喝酒就是醉倒。想要找他們實在太容易了。隻有沒工作又沒錢時,才會冒險去山裏獵殺魔獸賺材料錢。
“不過呢,你媽交代過了,不準帶你去深山裏,所以我們打算去獵捕一兩隻二階魔獸,扒些毛皮賣賣錢。”
二階魔獸,聽說二階魔獸都需要七八個成年人才能對付得了,也的確適合現在的自己練練手。
“是什麼魔獸?”歐文好奇地問道。
“最近聽山裏的樵夫說山裏有一頭銀狸,和老虎搶地盤受了點傷。按照時間來算,估計傷口還沒愈合,追蹤血跡應該可以找到它。”
“那隻老虎該不會是疤大王吧?”
說起這疤大王,很是厲害,是白沙屯西邊一座山頭的猛虎,因為鼻子上有塊黑疤,人們都叫它疤大王。雖說它不是魔獸,但是作為野獸中的百獸之王虎,很多二階魔獸根本不是其對手。而這個疤大王更是厲害,盤踞山裏十多年了。從歐文出生之前一直是這裏的山頭霸主,很多年輕的雄虎想要挑戰疤大王的地位,都被趕走了,也難怪這頭銀狸在它麵前吃了癟。
“除了那畜生還能是誰?不過這疤大王也老了,說不準沒幾年會被那隻強壯的雄虎推翻或是被別的魔獸取代。”
聊了一會兒,席恩開始自顧自地閉目養神,老傭兵都有這習慣,為了保持在任務中能保持高度的注意力。
午後,席恩和一開始找好的幾個傭兵檢查了一下裝備,帶著歐文出發了。
北部山脈的山路崎嶇難行,七人在外圍樹林裏穿行著。。。
席恩時不時蹲下來,觀察地上的蛛絲馬跡,無論是足印還是雜草倒下的方向亦或是一丁點血跡,都逃不過席恩的眼睛,畢竟席恩當傭兵之前是個獵人。
突然,一陣響動,席恩揮手示意所有人不要動。
七個人齊刷刷地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生怕突然從灌木叢中串出一隻野獸將他們撕裂。
空氣一下子像是凝固了,仿佛可以聽到七個人的心跳聲和呼吸聲,歐文腦子裏在不斷地重複著施法的步驟,精神高度緊張,隨時準備釋放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