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長孫振瑞的辦公室裏,紅實木的辦公桌大氣高端。
辦公桌上陳列著不少大部頭書籍,一壺龍井茶散發出淡淡的茶香。
牆上掛著一幅水墨泰山觀日圖,落筆疏密有致,彰顯出一股勃勃生氣。
雖然孫振瑞這人俗不可耐,但門臉還裝飾的頗有一番文人氣息,跟他的身份倒也吻合。
如今,校長侯書年因為上次學生中毒事件被帶走調查後,學院雜七雜八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抓。
此時,辦公室裏的氣氛緊張肅穆,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除了他之外,韓子清握著拳頭站在他的辦公桌前。
後麵一把太師椅上,坐著一個麵容蠟黃幹瘦的老者,蓄著山羊胡子,手裏端著一杯龍井,輕輕地吹著漂浮的茶葉。
這茶清香留齒,回蕩肺腑之間,老頭兒情不自禁地喝了好幾杯。
他是韓子清請來助陣的,此人名叫周易天。
qd市作協副主席,自詡才華橫溢,其實不過沽名釣譽,徒有虛名罷了,全憑家裏背景深厚,才謀了這麼個差事。
加上此人善於鑽營,倒也結識了市裏不少大人物,很多人都買他的麵子,破有威望。
在他看來,對付楊天這等螻蟻,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伸伸手指就能碾死這小子。
韓子清是作協的會員,一手詩寫的飄逸輕靈,暗地裏替周易天捉刀代筆寫了不少書。
說白了,就是給這老頭子做槍手,賺了不少見不得人的錢。
如今聽聞韓子清的遭遇後,老頭子氣得跳腳大罵,發誓要狠狠懲治這個楊天。
而此時,楊天正吊兒郎當地坐在周易天的對麵,翹著二郎腿,正在低頭扒拉手機追看小說呢。
他這副無所事事的神態,可是氣得周易天夠嗆,心說,臭小子待會兒有你好看。
韓子清氣得臉色鐵青。
“孫校長,我詩社的兩名學員被楊天給揍得現在都下不來床,還躺在醫院呢。我強烈要求學院嚴肅處理這敗類。”
說完,就聽楊天哈哈一笑,說道。
“想訛人是不。那兩個貨要是下不來床,怎麼還能在操場上踢足球!”
韓子清下意識地瞧向窗外,從這裏剛好能俯瞰操場。
可不是咋的,那兩個貨正在操場上生龍活虎的踢足球呢。
這一幕,孫振瑞也看到了,臉色沉了下來。
“韓子清,他們那不是沒事麼,讓楊天給道個歉,這事兒我看就算了。”
韓子清氣得直咬牙,暗罵那兩個貨色不爭氣,這兩天都裝不下去。
不過,在看楊天,一直低著頭翻看手機,他是怎麼看到這一切的,韓子清困惑不解。
此時,後麵周易天清了清嗓子,倚老賣老地道。
“小孫啊,像這樣的垃圾敗類,我看直接開除算了。”
孫振瑞一聽開除這兩字,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前跪求楊天重新入學的情景,一顆心哆嗦起來,暗中罵道。
我開除你大爺,媽的,這不是坑老子麼。
雖說你以前教過我,但他娘的也沒少揍老子,想起這個孫振瑞就來氣。
原來這周易天以前曾教過他,給他當過班主任。
心中如此想,表麵上卻不動聲色,說道。
“周老師,這樣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我看就讓楊天給那兩個詩社成員道個歉,這事兒就算了。”
周易天將手中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怒哼道。
“算了!?哼哼,開什麼玩笑,一個小小的學渣雜種罷了,也敢騎在老夫頭上拉屎。他這是在打詩社的人麼!他這分明是在打我的臉……”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地抽在周易天的臉上。
五個巴掌印油光鋥亮,小老頭兒一腚栽倒在地,當場就懵圈了,半天沒緩過氣來,還是韓子清把他給攙扶了起來。
“兔崽子,你他媽竟然敢動手打我……”
周易天捂著半邊臉,說話的聲音都在哆嗦。
“太過分了,簡直是太過分了!孫校長這事兒你管不管。”
周易天怒了,他好歹也是社會名流,走到哪裏都受人尊敬,被人仰望,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韓子清氣得臉色都白了。
孫振瑞捂著臉不忍直視,方才他就想數次規勸老頭兒,但是對方不給他張嘴的機會。
楊天翹著二郎腿,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地道。
“這不是你讓我抽的麼,我這人就是這麼的有求必應,人稱及時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