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說得上是看著他的事業成功的人,看著他成功,鐵峰壯大。她心甘情願是因為她是那個唯一有他私人電話的女孩子,陪他出席重要場合的女孩子。哪怕蹉跎了這些年,從一個女孩子變為女人,她無怨無悔,甘之如飴。
他從不越界,那時候是因為她年少,後來呢?莫飛燕是個明白人,隻不過是揣著糊塗試圖讓自己快樂。
大一,一次聽到大廳幾個客人提起他的名字,她忍不住放下畫筆,又忍不住衝到電話前,想了想,放下了。控製住那顆狂跳的心,等到晚上他才有空吧。等到晚上她才給他送去祝賀。
“泊彙,聽說你和利比裏亞的合作談成了。祝賀你。我很為你高興。”
“嗯。謝謝你。你在幹什麼?”““在看電視,你呢?”
“我在看和一個石化公司的背景資料。”
怪不得,他的聲音聽起來略帶疲倦,她問:“不要老是熬夜啊你。還有。我放假了。假期我想去你那裏行嗎?”
他說好。接下來的所有假期都是這樣過的。還記得大三她跟他跑到委內瑞拉去。吃了不少苦頭。
她大四,她說:“泊彙,你在忙嗎。”
他的科研室成立起來了,每天隻休息四個小時,因為他忙著從原來的公司挖人,可是他從來不拒絕她。“嗯,還可以。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她控製不住她的心,她隻想和他呆在一起。她跟他說:“你是不是最近要去烏克蘭……我……我其實挺喜歡旅行的,你能不能帶我去?”
他確實要去,他遲疑了一下,答允了。“好,但是我如果忙的話你不要感覺……”
“不會的,到時你忙你的就好。”
最後花了一個下午在基輔看建築。其實他習慣了:在行程中抽出時間陪她去走走。
她畢業整整兩年中,和同學說好的工作室也沒有辦,旅行日誌也沒有寫,因為鐵峰發展得很快,許多正式、非正式場合要求泊彙有個女伴。如果你是個有家室,或者說某些方麵是個穩定的伴侶,合作方會對你有莫名的信賴。
她的每一天都擠記載了這些內容:“今天到了布宜諾斯艾利斯,彙好像遇到了點麻煩,不過他和楊善聯係上了,應該明天就可以和負責人見麵談判。”最後寥寥數語才是:“天空的顏色特別透明,藍得就像是一團天鵝絨。困了,晚安。”落款是“彙燕”,帶著小女生的細膩專一敏感,她記了六年這種日記。
現在她有了自己的畫室,爸爸叫她回家,她說她過得很好。她半年後再回去,正好過年。
偶爾不經意的習慣揭開傷口,她才會想起曾經有那麼一段歲月,但是她寬慰笑笑,習慣暴露出來也未嚐不好,畢竟那段時間值得追憶。
她天天沐浴在橙色的陽光下,看著彩虹,看著海。
永恒的心會在極點嗎。
她需要時間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