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老天開了眼,把唐潔然調走了,這下自己可是能在典獄長這位置坐好些年的了。
然而,湯欽翔高興了一陣子,卻是豬咬尿脬——空歡喜了一場。
原來唐潔然不願調走。
因為他調上去了,明是升了官,暗地裏,那官卻是沒有實權,隻是個閑職,自然不如典獄長實惠的了。
這可把湯欽翔氣得要死,如果不是怕殺死償命,他真的會把唐潔然給殺了。
可是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唐潔然坐在這典獄長的位置不挪窩啊?他得想個法子把他給趕走才行。於是他天天都在轉動腦筋,想著法子。
沒曾想,連上天也幫他,就在他想來想去,想了多年都沒想出好的法子來時,一個電話卻幫他搞定這件事了。
“砰砰砰!”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湯欽翔對著門口喊道。
推門進來的是秦宗兵,他並沒有說話,隻是跟湯欽翔進行了一下眼神的交流,隨後走了出去。
就在秦宗兵出去沒一會兒,又響起了敲門聲。
在湯欽翔叫了聲“進來”後,走進了一名獄警。
那名獄警進來時,順便把門關上了,隨後走到湯欽翔辦公桌對麵。
湯欽翔極力穩定他的心情,隨即對那獄警說道:“準備得怎麼樣了?”
“已經準備好了。”那名獄警回答道。
“很好。這件事可不能對任何人說,不然你我這吃飯的家夥都會除脫的。”湯欽翔叮囑道。
“我辦事你放心。”獄警說道,臉上暴露出滿滿的自信。
“很好,這件事辦成了,我一定會升你的職。”湯欽翔許諾道。
唐潔然去市裏走了一遭,他這可不是公事,而是私事。
他知道市裏要調他上去,到一個閑位置去養老。他是一千個不願意,他當這典獄長,那可是個實權派人物,他才舍不得走的呢。
而要不走,自然得去活動活動,動用自己的關係,撤回這調令,讓自己仍然當那典獄長。
結果令他滿意,說是把調令撤回來了。他這才高高興興地回到平西監獄來。
平西監獄的大門口,隨著吱吱呀呀的叫聲,一道鐵門打開了來。
守門的獄警看著停在門口的運菜貨車,臉上露出吃驚的神情,問道:“怎麼換了人,不是老黃來送菜了呢?”
開車的師傅是位胖胖的中年人,臉上含笑地說道:“我臨時頂替老黃一下,老黃家裏出了點事,他急著趕回去了。”
獄警聽了,也沒再多問什麼,而是將車輛放行了進去。
監獄裏的犯人看著車上青色的大白菜,都在那罵娘。
“媽的,連那些拿來喂豬的老葉子都拉來跟我們吃,還把不把我們當人持了?”
有獄警衝著秦宗兵喊道:“秦宗兵,找幾個人來卸貨。”
秦宗兵對他身邊的幾個人偏了偏頭,於是這十幾個都跑了過去,幫著把車上的菜卸下來。
而在這十幾人裏,自然有丁傑。
這十幾個看起來很是賣力,好像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實際上卻是一點兒也沒使上力氣,所以說,他們那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獄警見半天都沒卸下點菜來,不由得催促道:“你們倒是跟老子弄快點,像你們這麼弄,弄到明天早上都弄不完的。”
“章教官,你看我們夠努力的了。隻是我們天天吃這青白菜,我們的臉都給吃青了,我們實在是沒力氣啊!”秦宗兵對那名催促他的獄警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們監獄虧待你們不成?”章教官變了臉色說道。
“不不不,我可沒這意思。你們對我們好,那可是沒得說的。”秦宗兵忙說道。
就在他說完這話時,臉上浮出吃驚的神情,大聲說道:“章教官,這下麵的白菜全都爛掉了,這還能吃嗎?”
說著,秦宗兵舉起一棵爛掉的白菜,臉上顯露出難聞的神情。
章教官看了,趕緊爬到車上去,看見那車裏剩下一大半全是爛掉了的大白菜,那臭味熏得他腦暈。
章教官從車上跳將下來,衝著駕駛室裏的司機嚷嚷道:“你下來看看,你這車大白菜拉去喂豬,豬都不會吃的,你怎麼拉到我們這裏來了?”
那司機聽了,趕緊從車上跳了下來,看了看這些大白菜,呆愣了一會兒,隨後猛地拍了拍腦袋,說道:“肯定是菜場裝貨的工作搞錯了,把拉往你們這裏的車,當成拉往豬場的車了。”
說到這裏,司機掏出了一包洋煙,硬塞到章教官的兜裏,臉上含笑地說道:“對不起了,章教官,這都是我們菜場的錯。我這就把菜拉回去,讓他們重新裝菜,一定要裝最好的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