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約安伸手,搭扶上許南歡的肩,他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粟,這種感覺也許她自己沒發現,但他卻感受得一清二楚。
“我在旁邊打地鋪,你睡閑吧。”最後,陸約安說出這樣一句話,放開許南歡的肩膀,側身彎腰,將床上的備用毯子取走,轉身看了看屋裏的位置,在空餘地板上鋪開了毯子。
許南歡暗自鬆下一口氣,隨後心裏又覺得有些對不住陸約安,便回身將床上那床厚實的被子抱起來,走到陸約安身邊,蹲下來親自幫他鋪墊好。
“這被子厚實些,睡著會舒服些。”
“看你這樣子,倒還心疼起我了,真要心疼,我也不用打地鋪了。”陸約安停下手,任由許南歡忙著鋪置,在旁邊調侃起來。
許南歡也不知道說什麼話來接應他好,隻得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好了,你睡吧,晚安。”鋪好地鋪,許南歡站起身,說著轉身回了床鋪。
這裏是山村,晚上有蚊子,許南歡把床紗放下來,關了燈,屋內陷入黑暗,隔著床紗蚊帳,可以看到月光從窗戶照進來,按著窗戶雕花的樣式,在地上落了一地的花紋,在旁邊黑暗的位置,就是陸約安打地鋪睡著的位置。
沉默著在床上輾轉了許久,許南歡都無心睡眠,便試探地叫了一聲:“你睡了嗎?”
“沒有。”陸約安回答,聲音絲毫沒有睡意。
“哦。”許南歡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問到結果後,又不知道能說什麼,就隻能哦了一聲。
“是認床嗎?”陸約安問。
“嗯,應該是。”許南歡回答著,隔了一下,問:“你怎麼還睡不著?也認床?”
“我不是認床,是認地,我現在沒在床上,第一次睡地鋪,不太習慣。”
陸約安說得認真,許南歡卻聽著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
“還笑,真是沒良心呀,就應該狠了心,讓你睡地上。”陸約安歎著氣出聲威脅。
許南歡笑了一陣兒,隔著紗簾看躺在黑暗處的陸約安,想了想後,坐起身,掀開蚊帳,赤腳下床,走了過去,在陸約安旁邊蹲下。
“怎麼起來了,難不成還真不想睡了。”
“我來陪你躺躺地鋪,看看比床鋪有多難睡。”許南歡笑說。+
“好,來吧。”陸約安到爽快,朝旁邊挪了挪身子,讓出一個位置給許南歡。
許南歡在陸約安身邊躺下,剛一躺下就發現,這地上睡著果然是遠不及在床上的感覺,雖然身下鋪了軟被子,但依舊感覺全身都睡在了硬板上。
因為沒有枕頭,陸約安模伸過胳膊,讓許南歡將頭枕在他胳膊上,許南歡躺好,與陸約安齊肩平躺著,目光向前,才發現她躺在床上時看到這裏是在一團陰影中,但在這裏躺下後是可以正對著看到窗戶外麵的。一輸出圓月,滿天星光,掛在湛藍到幽黑的夜空上。
兩人就這麼行距離的躺著,透過雕花的窗戶看外麵的星空,很久之後,陸約安緩慢的問:“還記得那次我們在英格蘭嗎?我們開車去一個農村牧場玩,結果半路上,車子拋錨了,打電話求助,結果警察第二天才能來,我們就在那裏的草場上鋪了條毯子,以地為席以天為被,過了一晚。”
“記得,那晚星星特別好,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星星。”
“真的?”陸約安有點意外的追問。
“真的。”許南歡肯定的回答。
“但你從來沒說過,你隻是一直在報怨我沒有事先檢查好車子,才害得你在野外過了一夜。”
許南歡沉默著,那時候她完全是公主癖性,就算心裏覺得好,但表麵上也是一身刺,不讓別人看到一點的和善,她將和善當成了軟弱。
“別動,你聽。”陸約安忽然小聲的開口。
許南歡停下要挪動的手,靜心的一聽,就聽到有翁翁聲在耳邊傳來,是蚊子。
“啪”她伸手拍自己的肩膀,但卻沒能成功將蚊子打落。
如此往複了N遍,陸約安和許南歡蚊子是沒拍到多少,倒被果叮出了不少包。
“天啊,怎麼會有這麼多蚊子,在這裏睡一晚,血都要被它們吸幹了。”
“放心,它們食量不大。”陸約安笑起來。
許南歡聽著他的笑,借口拍蚊子,順手就一巴掌拍到他身上。陸約安也不示弱,伸手也要去拍她,兩人笑鬧成一團,真到鬧累了,兩人才又 複平躺著仰望窗外的夜空,胸口微微起伏。
“話說,其實,我們應該是可以躲到蚊帳裏麵的吧。”很久之後,許南歡這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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