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沒覺得有會不舒服的了,應該明天就會沒事了。”
“你這一個周不舒服,哪都去不了,我就是想帶你出去,見見……見見我母親也不方便。還是……你故意不想好,想躲著誰?”
許南歡笑著避開陸約安的眼睛,說:“你在說什麼呢,有誰會希望自己一直生病的,是我體質不太好而已。我也想早點去和你一起見伯母,我們已經結婚了,去見長輩是應該的。你怎麼會這麼懷疑我,我躲著對我有什麼好處?”
聽許南歡這樣說,陸約安倒是覺得自己多慮了,心中對許南歡生出愧意,攬了她的肩頭,輕輕用力,說:“是我多想了,別生氣。”
“我沒生氣,吃飯吧。”
許南歡與陸約安一起到餐桌邊坐下,兩人閑聊著些事情用餐,後來談到陸約安今天出庭的案子,知道今天又是萬國良的離婚案出庭,許南歡夾著菜的筷子微微停了一下。
“案子勝訴的希望大嗎?”許南歡一邊夾著菜,一邊隨口問到。
“早先我一直擔心對方重新提交的證人會對我方的辯護計劃有影響,開庭後倒放心些了,那邊提出來的論證對法院的影響不大,到目前為止,法官還是站在我們這一方多些。”
“如果贏了,是不是萬代集團就是萬國良一個人的了?”
“哪來這麼簡單,也許從前萬代集團是萬國良和厲勝男兩個人的,不過現在,上市後,有股東團體,這裏麵的關係很複雜,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
“那這場官司在爭什麼?”
“控股權,經營權,和一個位置。”
“什麼位置。”
“主導位置,也就是萬代集團的運營總裁位置。他們在婚姻之內的時候,股份和財產之前是共享製的,現在要進行劃分,在比例上麵有分歧,誰爭取的多,誰就有利。”陸約安這樣解釋著,許南歡聽得似懂非懂。
看許南歡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又麵帶疑惑不解,陸約安夾了些青菜到她碗裏,說:“好了,這些事情,也不是你要操心的,打聽這些做什麼,好好吃飯,吃完了再把藥喝了,然後好好休息,早點好起來,我帶你去見母親。”
“嗯。”許南歡低下頭,吃著碗裏的東西應了一聲,鬆軟的泰國小米飯,十分可口,但許南歡卻沒吃出多少味道。
吃完飯,喝了藥,稍坐了會兒後,許南歡回臥室,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處,陸約安伸手拉從頭再來了她的手腕。
“陸太太,二樓可是我的臥室,可是我已經很久沒在上麵休息過了。”
“那你今晚睡臥室,我睡客房。”許南歡說著,就下階欲朝一樓的客房去。
陸約安並沒有鬆開拉著許南歡手腕的手,輕輕用力一扯,旋即將她圈進懷中,摟在身前。
陸約安將下巴抵在許南歡的肩頭,說:“我的意思是,我們結婚已經很久了,正常的夫妻,難道不應該住一間臥室嗎?”
“我感冒,會傳染你。”許南歡不自覺地動了動脖子。
“你的感冒也太久了,真是有些……”
“有些什麼?”
“有些讓我懷疑,你是在借口躲著我。”
“你忘了,是我想要嫁給你的。”
“嫁給我,但是你又在抗拒我,這是為什麼?”
“你多想了。”
“真的嗎?”
許南歡任由陸約安從背後抱著自己,目光前視幾秒,隨後微微垂下眼睫,她知道,自己到底還是大意了,把陸約安看得太傻太天真,如今的他能在律政界叱吒風雲,他的思維靈敏度,他對人的察言觀色,對人心理的拿捏,是有絕對優勢直覺,自己想借生病不好緩和自己與他親近的手段,到底是被察覺了。
但是,有很多事情,就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也不能承認,最後一存窗戶指不能捅破。就如明星緋聞八卦,就算再多人撞見一起約會,再多人拍到共進晚餐,同出入公寓,隻要當事人避而不談,以沉默否認,大眾心裏都不能判定他們是真的在一起,有這樣一層不確定信,就是那層窗戶紙。
同樣的道理,現在就算陸約安所猜不錯,許南歡也是絕意不能承認的,這樣就算陸約安嘴上會說沒關係,但心裏驗證了的事,就是鐵板定釘了,也就是一個在他心裏留下的點,不能再改變的印象。許南歡不能承認,甚至……她要反擊,漂亮的反擊,不僅要讓他打消這個疑慮猜測,還要讓他心中愧疚。
許南歡轉身正麵直對陸約安,抬起眼皮兒用一種認真和帶著感情的目光迎視陸約安的眼睛,伸手拂上他的臉頰,說:“如果你想的話,不介意我生病的話,今晚我們就能住在一間臥室。”
麵對許南歡這樣的直視,和這樣的坦然提議,陸約安的心又軟了,他忽然有些後悔剛才的猜忌,在心裏責問自己,怎麼會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這是許南歡呀,他這樣用對付案件競爭對手,或是對方律師的思路去猜忌她,懷疑她是有多卑劣。
“我就是隨口一說,看你還當真了。”陸約安以一個笑容掩飾內心活動,捧著許南歡的臉,輕輕在臉頰上一吻,說:“好了,你早些休息。”
陸約安鬆開許南歡,側身從她旁邊經過上了台階去二樓的臥室,許南歡也垂下手,去一樓的客房。
“你知道嗎,其實就算你是有意躲著我,也沒關係,我不介意,我們以後的時間還有很多,我可以等。”走上十幾步台階的陸約安忽然回頭這樣開口。
許南歡側身,抬頭衝台階上的陸約安看,看著他的臉,仔細地打量了數秒後,才盡量自然的在臉上露出笑容,說:“我說過了,是你多想了。”
“那就好,晚安,陸太太。”陸約安微笑,轉身上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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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許南歡早早的醒來,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聽到臥室門被推開,她閉上眼睛假裝還未醒來。
陸約安輕聲走進來,拭了拭她的額頭,吻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後又悄然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