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歡在旁邊的沙發上蹲坐下,環抱著雙膝,將下巴支在膝上,隔著半米的距離打量在燈光下的男子。陸約安不再說話,漸漸安靜的睡去,一動不動,安靜的像個嬰孩。
就這麼坐著,許南歡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安安推門進來,許南歡才忽然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
“呀,你還沒睡呢。”安安在門口,邊換著鞋子邊開口。
“呃……我……我不太想睡。”許南歡有點口吃地回答。
“我跟你說,今天我……”安安換上拖鞋,邊走過來邊隨口要說話,可走近幾步在發現躺在沙上的陸約安時,她說到一半的話停下來了。
安安微微張大了眼眶和嘴吧,看了看沙上的人,然後將目光投向對麵的許南歡,說:“南歡,這怎麼有個大男人?”
“他……他……”南歡想要解釋,可一時之間又想不到合適的說辭,情急之下就更顯尷尬。
安安從來沒見過許南歡這樣局促,立刻心裏明白了這男人身份不簡單,隨手將包包放到旁邊的桌邊,走近陸約安,彎著腰去仔細打量他。這一仔細打量,安安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他是那晚的那個客人。”
“是……是他。”許南歡不太自然地回答。
“他怎麼會在這兒?”滿臉問號地看向許南歡。
“他……他……”
“南歡,你今天怎麼了,盡結巴了。”安安眯起眼睛打量許南歡,然後曖昧地笑起來,說:“老實說,你們是不是幹什麼了?還是你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要不然,他怎麼睡在這兒。”
“瞧你那猥瑣的勁兒,他喝醉了,今晚也走不了了,就讓他在沙發上睡一晚,別的什麼都沒有。”
“好端端的,怎麼就在這兒睡著了,南歡,你當我傻呀。”安安手托著下巴,像柯南一樣邊在許南歡麵前走動邊分析,最後像是發現了驚天大秘密一樣。
“老實說,上次在M3 的時候,我就感覺他看你的眼神兒不一般,當時還以為她是看上你長得漂亮。現在想想,那眼神兒,那種欲語還休的模樣,又像是老情人一樣。還有,那天我在休息室,他進來從後觀攬住我,嘴裏叫了個名字,我當時沒聽清,因為急著打他,也沒仔細去琢磨,現在在仔細一樣,他叫的……可像是你的名字呀。”
許南歡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可安安盯著她,不依不饒的,她更顯為難,微有些歎息,說:“你也別問了,我也真不知道怎麼說,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就是個意外吧。”
“算了,看你的臉苦成那樣,不問啦。很晚了,我去洗洗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安安拍了拍許南歡的肩,打著哈欠去了於浴室。
許南歡感激地衝安安微笑,看安安去了浴室,她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不知不覺地,又發起了呆。
“這個,給他蓋上。”隨著安安的一句話,一條毛毯衝許南歡飛來,許南歡本能的伸手接住。
看許南歡拿著毛毯有點遲疑,安安一邊刷牙一邊衝沙發上的陸約安瞟了一眼,說:“人你都留下來了,蓋條毯子還能難著你了,我認識你這麼久,就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六神無五的走神兒。回頭萬一他病了,省得你又心疼。”
“我沒有……”許南歡想解釋,可安安卻沒心思聽,刷著牙回了衛生間洗漱。
許南歡握了握手裏的毛毯,最後還是走上前去,輕輕地為陸約安蓋上,看到桌上的那枚戒指,她拿起來,放進陸約安的衣服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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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將近清晨時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等到忽然驚醒時,已經是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到床頭。
她睜開眼睛,盯著透進陽光的窗戶眨了眨眼,然後像是想起什麼,迅速掀起被子下床,赤著腳打開臥室的門去客。沙發上已經空無一人,一條毛毯散亂在沙發上,陸約安已經離開,一切了無痕跡,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天啊,難道是她的賭打輸了。好心裏暗叫不好,匆匆去拿手機,欲要撥打蘇錦晨的號碼,又在按下拔出鍵的最後停住,在原地靜立了幾秒,將思緒理了理,深吸一口氣後,她慢慢平靜下來,最後微笑著放下手機。
洗漱過後,許南歡如往常一樣上班,與從前的每一天,沒有任何兩樣,賭局還沒有結束,她隻是需要跟進加注。
打電話回別墅給美姨,問美姨陸約安有沒有回去,美姨說昨晚他們倆人都沒有回來。許南歡應了一聲,隨後又找到了早先馮秘書給她的名片,撥了她的電話。
馮秘書接到許南歡的電話,顯得有些意外,確認了身份後,她以為許南歡是要和陸約安通話,就說:“陸先生在開會,要不我給陸先生留下記錄,晚些時候告訴他。”
“不用了,隻是一件小事,我晚些時候再打 過 來吧。哦,對了,馮秘書,謝謝你之前對我的照料”
“許小姐客氣了。”
掛斷電話,許南歡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才起身走到窗戶邊,拉開窗戶,看著樓下的車來車往,沉默了很久,然後邊向隔壁藥室裏的護士招呼。
“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走出醫院大門,許南歡先去附近的藥方買了幾樣藥品,有針對過敏的,有酒後針對頭暈不舒服的。
包好這些藥,放進隨身的包裏,許南歡在街邊慢慢走著,在一處車流較雜的路口停下,盯著對麵的紅綠燈,看它們轉換著顏色,來來回回的換了幾遍,她感覺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
“一,二,三。”許南歡默默數著,握緊了手裏的手機,看到一輛小型貨車駛過來,她在紅燈亮起後的一秒,一閉眼,大步的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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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天剛去醫院拔了智齒,現在痛不欲生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