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但是欠債總是要還的,不是嗎?”他忽然從樹上落下來,遙遙的站在了葉凡的對麵。
“所以,你是來問我要債的?”葉凡一臉平靜的問他:“為什麼,我殺了你的兒子,你卻能這樣平靜?”
葉凡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因為麵前的趙明遠實在太平靜了,平靜的就好像是天上的月色一般,哪怕是再大的波瀾,也不會讓他有絲毫的變動。
“我知道,其實我應該感謝你才對。”趙明遠緩緩的開口:“心動有三刀,但是我太軟弱了,我實在不忍斬下自己三刀。”
“所以呢?”葉凡半眯著眼睛問道。
“所以,我第一刀,斬掉的是我的父親,親情實在太累人了,對於一個修者他不該存在。”趙明遠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答道。
“哦。”葉凡點了點頭:“這第二刀,你是打算斬自己的兒子嗎?”
“原本是這樣的。”趙明遠毫不避諱的說:“可惜他是一個廢物,我根本不會對她產生任何感情,就好像四十年前,家裏逼著我娶了那個女人一樣。”
“那麼,你真的該謝謝我才對。”葉凡衝著他笑了笑:“不過,我個人覺得,你這種沒有人性的修士,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
“你真的很聰明,盡管我不愛他,但是,他畢竟是我的兒子,盡管沒有任何感情,但是,你殺了他,我便有理由恨你。你就是我的第二刀,殺了你,我就能到心動中期。”趙明遠冷冷的一笑,緩緩的拔出他背後的劍。
葉凡終於看清了,這是一把怎樣的劍。
趙明遠的劍,擦得很亮,比任何人的劍都要幹淨。
這把劍出鞘的時候,似乎連天上的月色都被這把劍的寒光給驅散開了,就好似,此時捏在趙明遠手裏的,才是真正的月亮一般。
不同於趙明遠,葉凡的刀刃確是黑色的,就好似化不開也照不亮的夜一般的黑暗。
但是握著刀柄的葉凡的手確是白皙的,比任何人的手都要幹淨許多。
月色依舊皎潔,山風依舊平靜。
趙明遠的劍遠遠的指向葉凡的喉嚨,一陣風吹過,他的人跟著動了,就好似風一般的,難以捉摸到痕跡,讓人無處下手,卻又好似無處不在。
葉凡冷冷的一笑,也跟著動了。
他的刀緊緊的握在手裏。
猛然間趙明遠的身影在他的背後出現,他的劍更是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朝著葉凡直直的刺來。
這一劍很難躲過去,就好像,你不能躲開一陣風,不能躲開一片月色。
但是葉凡卻偏偏躲過了,他的刀正輕輕的架住了趙明遠的劍光。
猛然間,劍氣從那雪亮的劍身上麵爆發出來。
葉凡全身的真元運起,他甩手劈出大片的刀光,就好似天際猛然間劈出的閃電一般。
刹那之間,刀光劍氣撞在一起,就好似平地響起一聲驚雷。
兩人交手一記,齊齊的退了開去。
而後又好似商量好一般的,極其有默契的再次殺來。
趙明遠遙遙的伸手一彈,手中的長劍化作一道匹練,直直的刺向葉凡的喉嚨。
葉凡則是狠狠的將刀光一引,長刀卷起一片飛虹,直直的撞向趙明遠的劍光。
那看似鋒利無匹的劍光,竟然被葉凡一刀化解於無形之間。
趙明遠伸手接住被葉凡打回來的飛劍,暢快的大笑一聲:“果然,有幾分手段,但是,今天你必須死,莫要怪我拿修為壓你!”
“哼,要戰便戰,至於葉某的命,就憑你一個心動第一刀,還真沒有本事拿走!”葉凡冷哼一聲,現在他已經有融合八層的修為,雖然還不是鬼太婆那種心動後期修士的對手,但是心動初期的趙明遠想要將他拿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所以,葉凡才敢留下來,一路不緊不慢的等著趙明遠。
“話不要說得太滿了,先接下我這一劍再說。”趙明遠並沒有生氣,對他這種可以斬滅一切血親,來使自己修為精進的人,世間真的很難有讓他生氣的事情。
趙明遠話未說完,劍光已然引動起來。
他將手中的劍淩空一拋,二指掐訣,一道真元朝著那飛劍一指,忽然那原本隻有一道的劍光,忽然一化十,十化百,轉眼之間數百把一模一樣的飛劍好似下雨一般的朝著葉凡飛了過來。
“哈哈,小輩,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接我這萬劍訣。”趙明遠在遠處哈哈大笑,他可以想象葉凡被他一劍分屍的情景,隻要殺了葉凡,他就是心動中期的修士,到時候趁熱打鐵,再回家殺了他的道侶,心動後期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