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衝著葉凡,勉強一笑,那笑容有些僵硬,就好似強行用手捧出來的笑臉。
他帶著這樣的笑,手心朝上,手臂往前一伸,身子錯開葉凡,將腰彎的老低,示意葉凡他們上樓。
葉凡輕輕的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
他的確很好奇這個中年究竟有怎樣的故事,但是他也知道,好奇心是會害死貓的。
何況他現在一身的麻煩,根本不想在惹出麻煩。
於是,他也就隻能歎息的上了二樓。
二樓隻有三間屋子,也都是空著的。
葉凡隨意的推開一扇房門。
房中的擺設簡單的不能再簡單,隻有一桌一床,如此,大概也隻有那掌櫃的才能叫它是所謂的“上房”了。
但是不得不說,這裏收拾的比任何葉凡住過的客棧都還要幹淨。
很難想象,那樣的一個男人,會是這樣的細心。
將傅青主輕輕的放在木床上,又翻出被子,蓋在他的身上,葉凡這才從儲物袋中捏出那塊火紋石,輕輕的放在傅青主的胸口。
小石頭發出陣陣灼熱氣息,讓傅青主冰涼的身體微微有了一絲人類的體溫。
他緊緊的皺著眉頭,似是經曆著非人的痛苦。
葉凡輕輕的歎息一聲,轉身出去,又輕輕的關上了房門,走到了一樓。
一樓的桌子上,阿飛靜靜地坐著,一桌的酒菜散出陣陣的白氣。
兩壇老酒還沒有開封,夜已經深了,掌櫃的因為困倦,也已經早早的睡下了,隻有阿飛一個人,靜靜的坐著,望著門外淡淡的月色。
葉凡緩緩的走下木質的樓梯,坐在阿飛的對麵。
他抬手撕開酒壇上的泥封,將一碗清酒盛滿,推到阿飛麵前,又自己盛了一碗。
阿飛急急的端起酒碗,就好似在沙漠中幹渴到了快要死了的人一般,急急的將碗中的就仰頭灌進喉嚨裏麵。
葉凡也沒有說話,他隻是慢慢的喝酒,因為今晚該說話的人,並不是他。
阿飛一定有很多的故事,他答應要告訴葉凡的。
“葉大哥,修行真的好苦,好苦,有時候……我……真的就想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凡人,可以男耕女織,可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樣該是多好。”阿飛一杯酒下肚,臉色略微有些潮紅,說話的時候,居然有些哽咽。
葉凡輕輕的搖了搖頭:“人人都說修行好,可是,哎!”他說著話,隻有長長的歎息,有很多的苦楚,總是說不出來的,隻有深夜的時候,隻有喝酒的時候,才能夠體會那種刻骨的創痛。
“葉大哥,你說世上真的有仙嗎?”阿飛忽然抬起頭,望著葉凡,那目光中透著無盡的迷惑。
葉凡喝了一口酒,落寞的回道:“不知道,我見過,最強的隻有元嬰老祖,聽過的,也隻是化神的修士,但是,不論元嬰還是化神,終有要死的一天,他們都不是仙人。那仙人,大概隻是傳說中才有的罷。”
阿飛聞言,又慢慢的搖了搖頭:“傳說?傳說!”他瘋狂的大笑:“哈哈,為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傳說,我們付出這麼多,承擔這麼多,經曆這麼多,究竟有何意義?”
葉凡不知道說什麼,因為阿飛所困惑的,也是他困惑的,自修真開始,而今他也隻是一個融合期的修士,融合後有心動,心動之後才是金丹,金丹化盡,方是那元嬰,而元嬰如何化神,似乎沒有人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