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幫胡遠山捋了捋被窩,又叮囑了他一番,背著藥箱走了出去。
一個十三四歲的藥僮匆匆忙忙從操練場走了過來,從他手裏接過藥箱:“遠山大叔的傷怎麼樣了!”
“沒事,他隻是凍傷了,休息一陣子就好了。”常無病看了看幾個仍在練著刀法的山匪,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他穿過操練場,走過一片竹林,回到他自己的小屋。
小屋不大,但五髒俱全,桌椅板凳擺放得整整齊齊,地麵掃地幹幹淨淨,居然有種居家過日子的感覺。
常無病在桌旁坐了下來,便吩咐小僮:“你去把三當家請來!”
雞鳴山雖小,但當家的卻有三位之多。
不多時,一臉病懨懨的三當家來了,他瘦骨如柴,仿佛風一吹便會倒掉般,看外表,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當上這山匪的三當家的。他一來,便坐到在常無病對麵坐了下來。
常無病緩緩將大當家的密信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風離殤沒有死?”
”大當家挖了謝二他們的墳?”
”要給燕五設一個套?”
“這個伍誌遠,腦袋裏裝的都是屎。”三當家毫不客氣地罵著。
“老三,小聲點!”常無病一把拉住三當家喻武舟。
“小聲個屁,再小聲,整個山寨全部完蛋了!”喻武舟怒氣衝衝道。
“那你說怎麼辦?”常無病試探道。
“當然是不辦!找他這樣搞下去,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喻武舟看起來病懨懨地,但脾氣不小。
“不辦不好吧,萬一大當家怪罪下來,咱們可要吃虧的!”常無病沉吟道。
“那也比送死強,我跟你分析一下,這個方法確實能打擊燕五,甚至能將燕五那百餘名殤堡軍吃下去,但你想過沒有,一旦風家發怒,我們將麵臨的是什麼?”喻武舟心有餘悸地道:“風家隻要派出一個暗影,咱們山寨便會雞犬不留。”
“但是老大已經把那六人的屍體運過來了!”常無病無奈道。
“哼,既然他伍誌遠這麼想死,咱們也就成全他吧!”喻武舟脫口而出,忽然感到不妥,又道:“二哥,你表明下你的立場。”
“我是左右為難,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咱們得罪不起的人,二哥也不知道怎麼做。”常無病一副為難之極的表情。
“跟著大哥走,咱們真的會死的很慘的。”喻武舟著急道。
“這樣吧,咱們把這些十三鷹的遺體全部送給燕五,讓他好生安葬如何!”常無病仿佛思考了一番道:“誰也不知道這些遺體是從地裏挖出來的,就說是北冥人殺了,咱們替他們收的屍,這樣說不定他們還要感謝我們呢。”
“這樣也行吧。”喻武舟歎了一口氣:“說起來,你還是心太軟了。”他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一口倒下去,離了椅子,朝外走去。
“三弟,你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呢?”常無病站了起來喊道。
“二哥,你去見燕五吧,我是不想見到他。”喻武舟頭也不會,徑直往竹林走去。
常無病苦笑一聲,他站了起來,支開後院窗戶,後院百丈外是一片池塘,在池塘邊,一個幼小的身影朝正在向一名身型魁梧的山匪說著什麼。
那兩個身影對常無病再熟悉不過,一個是他的小藥僮,另一個是外號“野狗”的家夥。
常無病搖了搖頭,喃喃道:“老三危矣!”他放下窗戶,重新坐回桌子,不多時,小藥僮偷偷地回來了。常無病仿佛剛從沉思醒過來一般:“去把野狗叫來,這裏就他武道水準最高,讓他準備一下,我親自去跟燕五解釋去。”
小藥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是,二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