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有仁慈(1 / 2)

秦莫澤到底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她先沉不住氣,狠狠得掛斷了電話。

秦莫澤唇角微動,像是在冷然得笑。

仁慈?

他沒有仁慈嗎?

不,他有的。

也可以說,他曾經有過。

隻是仁慈這種東西,一點都不適合他。

仁慈不能讓他找回遺落的過去,不能讓他見到逝去的雙親,不能讓他討回公道。

這點,他早早得就認清了,他隻能狠絕,隻能堅定,這樣,才能順利得一路走下去。

仁慈?

他還要那種東西做什麼?

秦莫澤在陽台待了好長一會兒,直到覺得周身寒意侵襲,這才轉身回了臥室。

蘇想依舊睡得安寧,嘴巴還微微張著,露出了幾顆貝齒。

秦莫澤站在一旁看了許久,好像是要將她的麵容深深得印在腦海裏一樣,直到感覺她身體微動,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了,這才褪了外套,輕巧得掀開被子上了床,躺在了她的身側。

蘇想像是感覺到了他的靠近一般,方才轉過去的身體又翻了回來,正巧就滾進了他的懷裏。

秦莫澤順手一攬,兩人便嵌在了一起。

蘇想倒是毫無察覺,隻覺得這樣的姿勢讓她極為舒心,甚至還在他的懷裏蹭了兩下,絲毫沒有想到自己這樣的動作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秦莫澤有些無奈,身體也的確因為她的靠近而有了些反應,但他向來都是能自控的人,也不過就是深吸了幾口氣,將那股子邪火給壓了下去。

本來也不過是半上午,怎麼就睡得著覺了,可因著昨晚上睡晚了,臥室裏又拉了窗簾黑漆漆的,倒是有種夜裏的感覺,秦莫澤本沒有心思睡,隻是想擁她一下,可沒想到過了一陣子竟然自個兒也睡了過去。

雖然睡得時間不長,不過一個小時就驚醒了,可對於秦莫澤來說,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奇事兒了。

他理了理有些皺巴巴的衣裳後便去看蘇想,她還在睡著,估摸著那感冒藥的藥性實在是厲害。

秦莫澤也就沒有吵她,翻身下床,輕手輕腳得出了臥室,然後去了隔壁的書房,開了電腦開始處理起公事來。

隻是心卻靜不下來,一份文件看了十幾分鍾也沒看幾個字,他想大概是因為蘇想就在隔壁的關係。

秦莫澤伸手將抽屜打了開來,一疊文件下麵卻是裝裱好的相框,一家三口,年輕的夫妻和他們的小兒子,樣貌都很出眾,臉上還帶著類似的笑容。

他忍不住伸手觸向那對男女,卻在還沒觸到的時候就聽到門被敲開。

他怔然,一時之間竟然忘記將相框放回去。

迷迷瞪瞪的蘇想揉著眼睛走近了:“秦莫澤,你在這裏啊。”

秦莫澤隻來得及將相框反蓋在書桌上,然後起身扶住她:“怎麼醒了?覺得怎麼樣?”

“就是頭有些暈。”蘇想皺了皺眉,“不過大概是感冒藥的緣故吧。”

秦莫澤扶著她出去,讓她坐下,然後給她倒了杯熱開水:“喝點水吧,要不要再去睡會兒?”

“睡多了頭更疼,我休息下。”說著便小口小口,輕啜著開水喝。

她喝了幾口之後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他:“你是不是在處理公事啊?我打擾你了?”

“沒什麼,也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秦莫澤道,“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他輕輕一笑,清清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讓蘇想俏臉泛紅的話來。

蘇想羞赧,不敢看他,幹脆就站了起來,去看那疊厚厚的文檔,她皺著眉頭說:“真辛苦。”視線一轉,無意間看到了那個反蓋著的相框,起了些許的好奇心,轉過頭問秦莫澤:“這是什麼啊?”

秦莫澤心頭一跳,卻依舊保持著笑:“照片而已。”

“能看看嗎?”蘇想滿臉的期待。

秦莫澤也不好拒絕,隻點點頭:“有什麼不能看的?”

蘇想便小心翼翼地拿了相框起來看,嘴裏訝異地輕叫了一聲,笑問:“這是你嗎?真小啊。”

秦莫澤走到她身後,輕輕將她半環在懷裏:“不過是張以前的照片,有什麼好看的。”

“不是以前的照片。”蘇想往後仰頭,一臉正色,“秦莫澤,這是我未曾參與的,你的過去。”

秦莫澤被她那認真的神色搞的心頭一悸,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已然再度開口:“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能早點認識你該多好,可我知道那不可能,照片不僅僅是一張紙而已,更是一段回憶,能讓我看到你的曾經,我很開心。”她輕緩地靠在他的懷裏,拿著相框問:“這是伯父伯母嗎?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