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宣看著如此大動肝火的杜正,卻依舊是麵無表情,“告訴你又怎麼樣,你也不過告訴我一句,自己技不如人受了傷,不嫌丟人就算了,怎麼還有臉讓人都知道這件事!”
杜正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僵住,沒錯,這是他對杜仲宣說的話。杜仲宣中學時有一次籃球比賽受傷,腳趾骨折。他趕到醫院後這麼冷冰冰地丟下這一句話就離開了。那時的杜仲宣的聽到這一句話一動不動,就這麼僵坐著在暮光中呆呆地看向窗外。
看著杜正蒼白的臉,杜仲宣卻大笑出聲:“怎麼了,才過去幾年你可就記不住了?要不要我再提醒提醒你?”
杜正呆呆愣了許久,許久,他蒼涼的聲音響起,“你還是記恨我。”
杜仲宣重新坐下,翻著文件漫不經心的開口:“你想多了,我還真沒那麼多時間去恨你。我要有那功夫,還不如去給迪杜舒舒毛!”迪杜是杜仲宣養的一條拉布拉多犬。杜仲宣愛狗,這杜正也是知道的。
現在聽到杜仲宣這樣說,杜正居然沒有再一次暴跳如雷,他隻是重重歎了口氣,拒絕了一旁杜五的攙扶,借著拐杖吃力大的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就在踏出門的那一刻,他扭頭對杜仲宣說:“不管你很不恨我,有些事事改變不了的。”他頓了頓,“你好好修養吧。”
杜仲宣低著頭一頁一頁的翻過文件,自始至終沒有抬頭。但是在杜正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他的手指定格在文件頁腳,久久沒有移動。
傍晚,秦可久剛剛走出醫院大門,就看到了停在不遠處那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
她慢慢走下台階,那車子也緩緩開到她的麵前。杜仲宣降下車窗,遙遙對著她笑。
秦可久趕緊向四周看了,幸好她今天下班晚了些,周圍沒有遇見相熟的同事。她像做賊一樣拉開車門飛快坐進去。
杜仲宣看她長舒一口氣,不禁好笑,“和我在一起就那麼見不得人嗎,像老鼠一樣,東躲西掩的。”
秦可久看他,鄭重開口,“你不懂。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我倒渴望變成老鼠呢,最起碼不會被被別人的口水淹死!”
聽完她的話,杜仲宣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悵然。
秦可久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既然決定和你在一起,會麵對什麼我都很清楚。但是我不想讓別人隨隨便便評價你,所以,我不想那麼招搖!”
杜仲宣撫上她的臉頰,聲音低沉深情,“我知道。我不是因為這個惆悵,隻是覺得沒有為你考慮周到!”他輕柔為秦可久將碎發挽到耳後。
秦可久衝他展顏一笑,聲音堅定又清晰:“不用你替我考慮,該麵對的我早已做好準備。我既然愛了,就一定愛得起!”
當這話進入杜仲宣耳中是,他的心毫無防備地被這番話重重撞擊,一瞬間有股難以承受的感動和喜悅讓他的心微微有些抽搐。他一把把秦可久猛地攬入懷中,唇就貼上了她的頸畔。秦可久大驚,想到前麵還坐著司機,趕緊去推他。一抬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前後座隻見的擋板已經升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