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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整個雲麓縣波詭雲譎,在各方勢力下,一大批盜版讀物悄然上市,印刷明顯有錯版、漏版,但因為價格低廉,兩三百文就能買一套,讀者們又愛又恨。
而今天大早,縣衙門口,一個氣勢不凡的少年,卯足了力氣,擊鼓鳴冤。
“咚咚”的鼓聲讓整個縣衙都顫抖了起來,縣令趕緊整戴衣冠,衙役們整齊的戰列兩旁。
“升堂!”
“威……武……”衙役們整齊的敲打著水火棍,發出咚咚鏘鏘的聲音。
擊鼓鳴冤的正是餘慶,被人領進正堂,看到這一幕覺得十分有趣,和電視上一模一樣。
隻見縣令頭上還貼著狗皮膏藥,看來被那些熊孩子用石頭砸得不輕,一聲驚堂木,縣令問道:“來者何人!”
餘慶差點一聲“旺旺來!”,可也知道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趕緊跪坐在地上:“草民餘慶。”正所謂入鄉隨俗,餘慶要是不跪的話,定會被打斷腿,現在他可惹不起這些官老爺。
“有何冤情?”
“草民的知識產權受到了嚴重的侵犯!”餘慶拱了拱手。
“啥,你說的都是啥玩意兒?”感情這縣令也就是個三板斧,就隻會“升堂”、“來者何人”、“有何冤情”,然後就是一腔濃鬱的東北話。
不過這倒讓餘慶感到了幾分地球的親切,“回稟大人,草民在東街那旮遝開了個書店,然後就自己寫書賣錢,結果錢沒賣到幾個,幾個鱉孫玩意兒沒有爭取俺的同意就印刷了書賣錢……”餘慶也操著東北腔,像嘮嗑似的跟縣令聊著。
縣令聽聞餘慶操著家鄉話,倍感親切,但撓了撓頭:“敢情就這玩意兒啊,這談不上啥冤屈呐!就比方說,你種了黃瓜,人家買了黃瓜把種子種下,也收獲了黃瓜,然後去出售,你能告他不?沒法告啊!”
“算了算了,惦記著你也是我家鄉銀兒,就不治你胡亂擊鼓的罪了。”縣令擺了擺手,就要下令退堂。
“大人且慢啊,種蔬菜當然是這個理兒!”餘慶知道古代沒有這個什麼版權的概念,隻好打了個比方說道,“就好比大人文采飛揚,寫了一首詩,結果被別人拿去賣錢兒,你說氣不氣人兒?”
“嗯?”縣令一瞪眼,招了招手,“你剛才說啥?沒聽清!”
“我說別人拿去賣錢兒,氣不氣人!”餘慶無奈,這縣令聾了不成?
“前麵那句!”
“我說大人文采飛揚?”餘慶試探道。
“嗯!”縣令一臉享受,隨後義正言辭的說道,“這麼說來你的確飽受冤屈,來人,去將那些鱉孫抓上堂來!”
餘慶一臉黑線,隨後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大聲說道:“青天大老爺啊!大人不僅文韜武略,更是驚世奇才,留在小小的雲麓縣真是屈才,我對大人的敬仰宛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啊……”
“不不不……”縣令一臉享受,卻擺著手。
“小人沒有說錯啊?都是肺腑之言!”餘慶一臉誠懇。
“不要停……”縣令一臉高潮的樣子,還呻吟了幾聲。
……
不多時,衙役將幾個盜版發行商給抓了來。
這幾個都是雲麓縣有頭有臉的大老板,不明就裏就被抓來,自然不滿,抱怨道:“大人,您可別被宵小蒙蔽了雙眼,我等所犯何事?”
縣令正被餘慶捧到了雲裏霧裏,被這刺耳的話給拉回了地麵,十分不滿,冷哼道:“大膽,你們未經作者同意就私自盜版印刷盜墓筆記和鬼吹燈,出售書籍,可知罪?”
“啥?”這個時代真沒有版權的說法,就算有些學者文人的書被人出版,能讓文名遠播,甚至還要倒給錢。
而縣令要用這個問罪,他們想不通啊。
“回大人,這算哪門子的罪啊?”這些掌櫃老板的自然不服,“就好比你賣南瓜,人家買去種瓜出售,還能找人賠錢不成?”
“這咋一樣咧!”縣令現學現用,對餘慶微微一笑,隨後嚴厲道:“這是嚴重的侵犯知識產權!”
“我呸你個貪官汙吏,餘慶到底給你什麼好處,黑白不分!”這些人都仗著有幾個錢兒,橫慣了,怒瞪餘慶一眼,隨即惡狠狠的向縣令叫囂。
“喲嗬,在本官麵前還敢大放厥詞!”縣令最恨被人罵貪官,況且覺得這件事情處理得極其英明,正如餘慶所說,在版權維護上麵,有著劃時代的意義,“來人,各打二十大板!”
“哎喲喲!”幾個掌櫃被打了板子,這下老實了,“大人,別打了,我……我願意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