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新華書社這是壟斷,太不地道!”何有德喜上眉梢,“快帶我去你們作坊看看!”
憑何有德的經驗,這個被新華書社拋棄的作坊可能是個黑作坊,產品質量有嚴重的問題,但現在是非常時刻,隻要能撐過去這幾天,何有德就不再畏懼新華書社!
來到一個又臭又陰暗的偏僻所在,有一個破爛的小院,裏麵有幾個賣菜大媽似的員工正在搗紙漿,小廝連忙拿出一摞白皙的紙張給何有德看,隨後說道:“別看我們作坊小,生產的紙張不比別人的差!”
何有德拿起一張紙來搓揉了一下,的確不掉灰,屬於好紙,但為什麼新華書社會漏過這一家作坊,新華書社既然布局要切斷聽潮閣的供應鏈,那麼必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家造紙坊,以何有德多疑的性格,覺得有些問題。
“紙不錯,印刷又如何?”何有德不動聲色的繼續問到。
“您跟我來!”小廝又帶著何有德來到裏院,當即命工人拿起雕版就開始印刷,一篇經義完好無損的印在紙上,沒有錯漏和模糊。
“嗯,不錯!”何有德點了點頭,雖然造紙和印刷都是用得最落後的辦法,但目前夠用了,當即說道,“好,你們這個作坊我包下來了,我會命人過來協助印刷報刊和書籍!”
說是協助,其實是監督,何有德越來越信不過這個雲麓縣的人。
“行,沒問題,隻是這個嘛……”小廝露著笑容,手掌搓來搓去。
何有德哪能不懂他的意思,當即笑道:“你開個價吧!”
“何掌櫃若想讓我跟您獨家合作的話,最好出這個價!”小廝伸出五根手指。
何有德點了點頭,五百兩,完全負擔得起,就準備當場交錢,小廝搖了搖頭:“何掌櫃說笑了,我說的是五千兩!”
何有德當即大怒:“五千兩,你怎麼不去搶?”但隨即意識到這個小黑作坊極其重要,當即忍著怒氣說道,“五千兩,足夠開你這樣十個作坊了!”
小廝臉色塌了下來,當即就趕著何有德:“去去去,你不出這個價,我們就倒向新華書社。”
何有德被推著往外走,一直說著好話,可這個小廝油鹽不進,隻好一咬牙說道:“行,五千兩就五千兩!”
小廝當即又換了個臉色,笑嘻嘻道:“我就說何掌櫃大氣,錢到了我們就立馬開工!”
何有德臉上陰晴不定,直勾勾的看著這個小廝,他也疑惑這是不是新華書社安排的陷阱,但這個小廝的做派又不像陷阱,回頭再打聽一下這個作坊成立的時間,如果沒有問題,就暫時把五千兩交給他們,等到雲都高手到來,直接殺了這群鄉巴佬,搶回五千兩銀子!
“好,我這就回命人把五千兩帶來!”何有德皮笑肉不笑的離開。
走出黑作坊,何有德親自打聽了一番,這個黑作坊已經成立了三年有餘,臭氣熏天,周邊的居民抱怨不已,的確不是假的,當即心中大定,命人取五千兩銀子送到這個黑作坊,隻是暫時寄放在那兒,又沒有什麼損失,何有德陰鶩的笑了笑,大步返回聽潮閣。
當天,何有德就將報刊的稿件和五萬兩銀子送到了聽潮閣,更是派遣了兩個夥計守在那兒,謹防攜款逃走,不可謂不小心。
稿件上有一篇文章,痛斥新華書社壟斷經營,排擠外來商家,列數新華書社十大罪狀,有十幾個文人聯合署名。
但在這份報刊還在假模假樣的印刷途中,新華書社劉掌櫃就已經拿到了這份報紙,當即遞給餘慶:“大老板,這是聽潮閣的想要發行的報刊。”
“你做的很好,沒有辜負我對你的信任。”餘慶點了點頭,劉掌櫃雖說花了些重金收購了造紙坊和印刷坊,但這些都有利於新華書社未來的發展,更可以將這些小作坊整合,成為一個大的產業。
隻是這劉掌櫃不僅僅用紙和印刷掐住了何有德的喉嚨,更是故意留下一個黑作坊等著何有德上鉤。這個黑作坊並非劉掌櫃安排的人員,而是通過諜報係統,偶然知道這個黑作坊背後其實是一夥江洋大盜,跨境作案的慣犯,以黑作坊為掩護。
劉掌櫃隻是假裝無意間給黑作坊透露消息說聽潮閣急切需求紙張和印刷,就讓這個黑作坊對何有德上了心,五千兩白銀,對於這些江洋大盜來說,足夠讓他們神擋殺人,佛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