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快速的進入開遠縣,停在了一家生意爆棚的商鋪門口。
渾身是血的餘慶走下馬車,擠開人群。
“喂,說的就是你,不要插隊!”有個小夥計看到餘慶正在往裏麵擠,大聲的維持秩序。
這家商鋪正是新華書社開遠縣分號,餘慶沒有理會,擠開人群後來到店內,沉身說道:“讓你們掌櫃來見我。”
“你他麼的是誰啊,糊一臉豬血就以為自己牛逼啊?”小夥計氣憤道,“我們掌櫃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告訴你別找事啊,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新華書社幕後大老板是誰,那可是鼎鼎大名的餘慶!”
小夥計催促餘慶離去,分號掌櫃聽聞動靜走了出來,眉頭一皺,問道:“發生什麼事?”
“你是這家店的掌櫃,叫什麼名字?”餘慶看了過去,此人五官方正,舉止有度,心道徐小小還是挺會安排人員的。
“在下王小馬,不知閣下找在下有何貴幹?”王小馬倒有幾分書生氣息,十分有禮貌的回答道。
“掌櫃的,這人一身豬血,搞不好是個瘋子!”小夥子又喝了幾句餘慶說道,“喂,趕緊走,我跟巡邏的官差熟得狠,等會兒他就過來了哦!”
“我是餘慶,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有話對你說!”餘慶沉聲命令。
“餘慶是誰啊?你說你是……”小夥計忽然像卡了魚骨頭一般,滿臉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隨後目瞪口呆的問道,“你說你叫餘慶?”
餘慶不再理會,直接拿出一塊玉質腰牌,上書新華書社四個大字,這是徐小小建立的體製,通過腰牌作為各個門店之間的信物,從低到高,分別是木製、鐵製、銀製、金製、玉製五種級別的腰牌。
玉質腰牌隻有一個,那就是餘慶手中的這塊,王小馬第一次見到玉質腰牌,也是嚇了一跳,趕緊摸出自己的木製腰牌對比,除了材質不同,果然一模一樣。
當即明白這就是餘慶本尊,雖說激動,但依然恭敬有禮的說道;“大老板,還請裏麵說話!”
餘慶和麅子被帶入一間靜室,而小夥計則呆滯的站在店內,一臉的幸福感,喃喃道:“天啊,我剛才和大老板說話了……”
“不對,剛才我那麼無禮,大老板會不會削我啊?”小夥計打了個哆嗦,聽說大老板在雲都可是殺將軍廢王爺的狠角,趕緊認真工作,要將功贖罪。
餘慶進入靜室,坐在主位,還未說話,小夥計端著一盆熱水進來,諂媚的笑道:“大老板,先洗把臉吧。”
餘慶風塵仆仆的趕來,是有些不修邊幅,對小夥計說道:“謝謝。”便用水洗了一把臉。
而小夥計則一臉的激動,天那,大老板非但沒有怪罪,還跟我說謝謝嗎?
小夥計激動得語無倫次,趕緊走到餘慶身後,給餘慶按摩著,那熱情的勁讓餘慶都有些不好意思。
餘慶隻好說道:“小李,我跟王掌櫃有事情說,你自己忙去吧。”
小夥計更是被幸福衝昏了頭腦,天那,大老板知道我姓什麼,激動之後,趕緊將水盆端走……
餘慶接著對站立一旁的王小馬說道:“剛才我基本了解了一下店裏的情況,你做的不錯,接下來幫我辦一件事。”
王小馬拱了拱手說道:“還請大老板吩咐。”
“我說你寫。”餘慶將一杯茶水一飲而盡,潤了潤幹裂的喉嚨,見王小馬已經備好了筆墨,便開口道:“殺良冒功?我的第一篇大字報!”
“在下餘慶,腆為雲國文人表率,奉八賢王密令,暗查雲國剿匪事宜,然在開遠縣所見所聞,令人痛心疾首……”
“我大義勸誡,由開遠縣令、吳千戶等官員帶頭,和一千官兵羞愧自殺,以贖己罪……”
“我輩讀書人,當敢於揭發並製止此等喪盡天良的行為,還雲國百姓一片青天!”
洋洋灑灑,一千餘字,餘慶說得倒是輕鬆,王小馬寫得心驚膽戰,開遠縣剿匪竟然殺良冒功,屠戮了整個村子,而且最讓人匪夷所思的,餘慶一番勸誡,一千官兵集體自殺?
餘慶將開遠縣令殺良冒功之事如實描述,隻是將自己殺官兵的事情淡化,並說明自己是接了八賢王的密令,這等功勞想必八賢王當仁不讓。
餘慶決定,要將這件事情通過雲麓日報,捅向全國,徹底爆發新華書社的力量,要讓舉國知道,新華書社不僅僅是一個書店,而是輿論的武器,承載傳媒的力量,同時向天下貪官汙吏宣戰,讓他們活在人民的唾沫星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