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半月前帶著幾個長老,去了蒼山。教主走之前交代我,如果半月過後還沒有回來,就輔佐你接替教主之位。”綠袖站在帳簾之外,恭敬的低著頭。
“你是師傅的人吧。”三娘說道,眼神黯然。
“以前不是,現在是了。”綠袖並不回避,表情柔和。
“我是不是太傻了。”三娘像是對綠袖說,又像是自說自話。
“你會明白的。”綠袖學著白長老的口吻,很淡然。
三娘沒有接話,轉眼之間,三娘的身份就由侍子變為教主,拜月教內發生的變天翻地覆,可對於三娘來說,僅僅是一覺醒來之事。這一覺醒來,需要承擔起的東西猶如千斤重。沒有誰告訴她,路該怎麼走下去,又或許在之前,黎野就已經教會了如何在這個虎視眈眈的狼群裏生存下去。
三娘雙眼睜了睜,回過神來。
“師傅臨走前沒有交代其他事情嗎?”三娘坐在那張教主專屬的椅子上。
“前教主說,你會明白的。”綠袖依舊重複著這句話。
“師傅真這麼說?”三娘有些不相信,經過了紅綢的事情,三娘對綠袖有些顧忌。
“句句屬實。”
“綠袖,我們有幾年沒見了?”三娘冷不丁的問了綠袖這樣一句。
“有......兩年了。”綠袖有些詫異,她沒有想到三娘會問出這麼一句,盡管綠袖並無其他心思。
“是嗎,兩年沒見,一見麵我就坐上了你一直夢寐以求的位子,你不恨我嗎?”三娘盯著眼前站著的綠袖。
“我,不恨。”綠袖隻答了這一句,心裏有些失望,已然明白三娘的心思,多說並無益,索性也就不多解釋了。綠袖的寡言,總讓她被看成心機之人。除了白長老,這世上再無能夠看透她心思之人,紅綢也不例外。
“我知道你不恨,可是我恨。”三娘雖麵無表情,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有些恨隨著時間,都會散的,教主還是歇著吧。”綠袖共了手,退了出去。留下三娘一人出神。
恨誰?恨自己,還是董童山?還是黎野?三娘其實也不知道。隻是,被困了翅膀的鳥,無論怎樣都是會向往天空的。她是什麼?現在的她隻是隻收了傷的小鳥,唯一的巢,也隻有拜月教罷了。無話。
紅綢或許並沒有恨上三娘,但是,董童山的心裏裝著誰,她也再清楚不過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恨上三娘的,可能就是從那時開始的吧。她難以明白為什麼,三娘到底算什麼,隨隨便便就坐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位置,擁有自己所愛之人的心,就連綠袖,都處處想著那個她們之前的“外人”。
聽風樓裏
他會喜歡這個吧?三娘一遍又一遍的檢查著手裏的荷包,又將荷包重新捏在手裏。若是在沒有見到董童山之前,她或許可以做得她想象的那麼決絕,但是在見到董童山時,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