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珍而重之(2 / 3)

“不過?”

“不過我們效力的組織也不一樣。”我沉默,此時也許沉默是最好的表達方式。剛才的震動仿佛讓身體上下已經麻木。當發覺時視線已經無力的停留在無名女孩身後鐵門和上麵的符號上。

“這輛列車還有別人。”我驚訝自己的沉靜。

“很多人,”她的頭低了下來,眼睛依然有神,“很多很多人”

我知道我感受不了疼痛,但是我的胃依然在抽動。為什麼。

“你在第十二列九號廂,簡稱12l.9x”女孩慢慢抬頭,有一次對視,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尤其的澄澈。和外麵湛藍明朗的天空一起,深深印刻在我的腦海裏。她白裙飄揚的樣子讓我聯想到盛夏夏威夷女孩在白浪裏遊蕩。這感覺竟和我初識我的前妻的感覺一樣。我很少想她,在自己逼迫自己忘記她以後。

怎麼看這都不像騙人的,我在第十二廂裏?!此外,我又是那麼的渺小,就好像跌進了另一個世界裏。

哎!

隻會歎氣的狗一邊用一隻完好的後腿抓撓自己的黑皮包裹的頸脖,一邊用力向外歎氣。

我沒注意它一直趴坐在我的腳邊,無名女孩是否看見了?想必,那也許是在剛剛她低頭時吧。

“你為什麼可以消失?就在剛剛”我問,我該問。

“因為沒有靈魂。”

“靈魂?”我是否有靈魂?此時此刻我真的拿不準。

“你也死了嗎。”

“是的,我也死了。”

“你是怎麼死的?”

“...”她半天無話。我突然想起來我們都還站著。我慌忙趕走歎氣的三條腿的狗,把桌子扶起來,眼鏡和碎片就不撿了,讓它作為塵埃躺在那裏。

待她坐穩,我把窗簾拉展,把玻璃窗推了上去。一陣風吹拂我的臉,像是裹進細致的絲綢。

我坐了下來,不知我毛毛躁躁的樣子是否被半透明玻璃上的胡男看見。

“之前,我和我的姐姐還都是大學生,兩個人在異地上學,離家鄉很遠。”我知道一段故事就這樣開始了,我看著她的臉,她沒看我,我停下手上的活,專心地聽。

“雖然父母拮據生活,寄來的錢卻還是不夠我們的生活費。所以平時姐姐就白天去念書,晚上在超市找到了一個收銀的工作來照顧我。那天,我不聽姐姐的話非要跑去找男朋友約會。晚上他帶著我在一家高級的西餐廳吃完了飯,我因為酒精的原因。額,還沒說明,我們都喝了紅酒。覺得很興奮,因為怕姐姐突然回家我就去了一家快捷酒店..”

她暫時停了下來,怕是睡不下去了。作為一個中年男人,真不知道應該對此表達怎樣的態度,我再次看向窗外,靜靜地等待故事高潮的到來。

“你要明白,得罪列車長是什麼後果。”話中不帶一絲語氣,似乎要將周圍的空氣結冰。

我心底已經怯懦,半透明的我的投影在看著我,“我明白。”

她突然利落地站了起來,與此同時,我的頭突然想針刺一樣痛。

痛!最近以來唯一的痛感,此時就仿佛無數蚰蜒爬蠕在腦殼內壁,撕裂感甚強。

所有的一切又以圖像的形式在腦子裏複蘇。女孩,紮辮子的、不紮辮子的。樹,茂密的、不茂密的。

痛感持續了一會,好歹終於過去,我已筋疲力竭。醒來桌子倒了,眼鏡摔碎在地上,摸一下才知道眼睛旁已經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傷痕。

我還有印象,這些都是我破壞的。

當然,女孩不見了。莎茉,我喃喃。

周圍歸於寂靜,我又陷入了無聊。看著腳下零散著的被破壞過的一切,隻是看著。外麵隻要一絲光就可以讓我感到麻木。我知道此時外麵還是清晨的畫布,一成不變。仿佛命運也和我一樣:深陷在眠與不眠之間。

我愛我的妻,在閉眼間的黑暗裏,我隻想到了她的臉龐。在微茫的意識裏猜測她會不會從切菜、刷碗的空當裏抽身朝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