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姓少婦麵上微微一紅,道:“他……”
“二哥,我一生之中,除了恩師之外,從未遇到過如此高手。”張鬆溪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又道,“五弟,你好啊。”
眾人聞聲一齊回過頭來,俞蓮舟道:“四弟,你醒了!”說著捉了他手,觸之隻覺一股寒意亂撞。
張鬆溪搖頭,笑道:“不妨事,要不了命的。小弟瞧來運氣不壞,這廂遇著了高手,就有二哥撐腰啦。”他先前潛運內功,在身周流轉療傷,隻是他受傷之後還連番逃命,傷勢比起最初卻又重了三分,“五弟,生個炭盆吧。”
張翠山應了聲“是”,轉身出了小艙。
俞蓮舟瞧了瞧一旁的張無忌和殷素素兩人,便要開口。
張鬆溪指了指殷素素,微笑道:“你是五弟妹素素?”還不待殷素素回答,他又望向了張無忌,“你是小無忌?”
張無忌回道:“孩兒見過四伯。”殷素素也行了一禮,張鬆溪不便還禮,便隻拱了拱手。
俞蓮舟疑道:“你是專程來接應五弟的?”
“自接了郭大俠傳書,我和六弟日夜兼程……”張鬆溪麵帶苦笑,自嘲道,“不成想還沒來得及幫上五弟,還惹上了一個番邦高手,差點把小命都搭上了。”
張鬆溪醒了之後,那烏姓女子便有些沉默,這當口才說道:“張四俠,是我不好。”
張鬆溪擺了擺手,道:“高手中有幾個敗類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不巧姑娘遇上了而已,怎麼反而是你的不是了?至於張某,那是我學藝不精,更不關你的事了。”顯然一路上他們早就有過類似的討論了。
烏姓少婦道:“好好好,不關我的事,那你……那你別救我呀!”也不知怎的,這少婦眼圈兒一紅,便哭了起來。五鳳刀和謝遜有血海深仇,此番聽聞張翠山一家自海外歸來,幾可算是傾巢而出。隻是這烏姓少婦和門中一番口角,便孤身跑了出來。
她一個美貌女子行走江湖,偏生武功不行不說,江湖經驗也淺。要不是張鬆溪恰巧路過,隻怕便要羊入虎口清白難保了。她這一哭,俞蓮舟和張鬆溪自然是麵麵相覷,殷素素沒法隻好牽了她手,出去好生安慰。
張無忌湊到了張鬆溪的身邊,假裝不經意的碰了碰他的手,隻覺一股寒意透骨而來,不由打了個寒顫,暗道了一聲:真的是玄冥神掌!
俞蓮舟一見,伸手將他拉開,喝道:“凝神定氣!”右掌貼了他背心,一股內力貼衣度了過去。
功成六轉,俞蓮舟才將他鬆開,低低斥道:“胡鬧!”
張翠山才將炭盆生好,搬了進來,又被妻子拉了出去,她低聲說道:“我……我當年可能見過那個韃子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