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燈光將夜晚的W市襯得更加幽密，空氣中的溫度隨著夜晚的降臨，也跟著降了下來，路上行人許多都裹緊了身上的衣物，匆匆忙忙地往家裏趕去。
男子在一個路口下了車，懷裏抱著那個長長的黑色袋子，徑自走進了一個胡同。
他小心地看了一下四周，注意到身後沒有人跟隨之後，才停在一戶庭院前，手指曲起，在上麵敲了三下，隨後又敲了兩下。
等了一會兒，屋子裏有人走步的聲音傳來，不一會兒，門上的栓就被從裏麵取出，男子順著打開的一條縫擠了進去。門又被從裏麵栓上，狗吠的聲音從裏麵傳來，被主人給喝止了。
鍾離裳走近屋子裏的窗戶，窗戶上的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的。她穿過牆，走到屋子裏，就見屋子裏那個男子正坐在沙發上，在沙發對麵坐著一個頭發黑中夾著白發的年過六旬的老人。
老人手裏拄著一根拐杖，正嚴肅地看向對麵的男子，半晌之後，他歎了一口氣，道：“也罷，把你新得的東西給我看一下吧，我給你估一下價。”
男子眼裏湧出一片欣喜，忙將放在自己腳下的黑色袋子提著放到麵前的長長的茶幾上，黑色袋子裏麵捆著幾張大大的報紙，報紙拆開，裏麵是一層泡沫，男子小心地將泡沫層打開，露出裏麵的物件。
那裏麵正橫躺著一個花瓶，花瓶的開口處缺了一個小口，花瓶一旁擺放著一個小小的瓶塊，正是那缺的一小塊。
男子將花瓶豎著放起來，看著對麵的老人道：“齊老，您看……”
齊老拿起一邊的老花眼鏡戴在眼睛上，湊近了花瓶仔細地看著，半晌才道：“是個好物件，也有些年代了，但是……”齊老指了一下那個缺口的地方，接著道：“缺了一個小口，價值就損害了許多，若是要想修複好，還得請大師才行，這又得一筆費用。”
那男子臉色麵有難色，道：“齊老，不滿您說，這個物件我也是新得的，當時就已經缺了口子，這也沒辦法，你老就給個數吧，隻要能盡快脫手出去就好。”
將花瓶又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齊老摘下眼鏡，放在手裏仔細地擦拭著，也不慌說話，見對麵的男子已經有些坐不住了，才說道：“這樣吧，我也不難為你，知道你們不好做，我給這個數，你要覺得行，現在就可以銀貨兩訖，”齊老說著，伸出一隻手，在袖擺下比了一個數，“怎麼樣？”
那男子臉色難看了幾分，支吾著道：“這，這，齊老，這也太低了吧，雖然缺了一個口，但是好歹是個老物件，怎麼也不值這個價，您看，我一有貨源，頭一個找的就是你，再加點吧。”
齊老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指著花瓶旁的一個小盒子，道：“這個裏麵是什麼，若是好物件，我一並買了，價格再給你高點，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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