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蝶緣再次醒過來就躺醫院病床上了。陽光很刺眼,張蝶緣眼睛睜開一半,又立馬閉上。動作幅度太大,拉扯到包紮好的傷口,他忍不住哼了一聲。
等眼睛完全睜開,就瞧見封毓綸坐在旁邊,抱著打包的飯盒在吸溜麵條。眼睛盯著牆上的電視目不轉睛。自己****著上身,身上一圈一圈地綁著繃帶。
“張道友。醒啦?”
聽見張蝶緣哼哼。封毓綸給了一個眼神,算是打招呼。隨即又認真盯著電視屏幕。
“給我遞個水。”
嗓子太幹。辣辣的疼。嘴唇都起皮幹裂了。張蝶緣十分難受。
“嘿。你使喚得挺順溜的啊。當我是你小弟呢?”封毓綸翻白眼。不過,看他那可憐樣。還是大發慈悲地放下手裏的飯盒。給他喂了一口水。
喝了水潤喉。張蝶緣略微好受。就問:“我躺幾天了?現在什麼情況?”
“你躺著到挺舒服的。現在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封毓綸哼一聲。心裏其實是不高興的。不管是好消息壞消息,對於他來說,他都虧本了。
“好消息是什麼?”
“好消息是:林衍莫名其妙地自己醒了。而且三魂七魄也歸位了。”
“壞消息呢?”
“林澤榮似乎不相信那厲鬼真的被你解決了。當然,他沒有明說。隻是很客氣地請我們再留一段時間。說是費用另外算。等你出院以後,我們得二十四小時跟在林衍身邊貼身保護。換句話說,我們將會變成一個富二代的小跟班。”
“哦。”張蝶緣沒啥反應。對他來說,這不算是什麼壞消息。
“哦?你一個‘哦’字就完了?”封毓綸搖頭。“也對。你這種沒有名氣的小道士接個活不容易。但是,你知道我每天多忙碌嗎?你知道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時保護一個富二代會浪費我多少賺錢的機會嗎?”
“林澤榮不是說費用另算嗎?”張蝶緣忒看不慣封毓綸這副死要錢的模樣。真是丟盡他們道士的臉麵了。
“你喜歡錢多事少沒危險地活,還是錢少事多時間長的活?”
話不投機啊。封毓綸轉過身去。繼續吃麵看電視。張蝶緣這種常年呆在深山修行的土鱉實在是不能與之為謀。
一個病房兩張床。
因為張蝶緣與封毓綸是一起送進來的。又都是外科。就安排在一個病房了。
張蝶緣傷得比封毓綸重的。封毓綸隻縫合了手腕的傷口。嘛事沒有。張蝶緣結結實實地躺了好幾天才能下床。
封毓綸就奇怪了。那天那怪物明明都把手伸進他胸口了。攪啊攪地要挖出他的心髒。後來怎麼沒挖到?該不會真沒心髒吧?
真是很好奇。
一個漆漆黑地夜晚。
封毓綸瞄見張蝶緣已經熟睡。於是靜悄悄地翻身下床,踮起腳尖兒靠近張蝶緣。剛剛要把耳朵湊貼到張蝶緣的胸口。
張蝶緣那雙黑瞳一秒睜開,瞪著他的黑黝黝的頭頂:“你幹嘛?”
“聽聽你有沒心跳。”做賊被抓,封毓綸也不慌。聳聳肩站起來。
“我有。”張蝶緣很正經地點點頭。“心髒在右邊。”
說著,他抓起封毓綸的手,緊緊貼上自己的右邊胸口。讓他感受自己心髒的跳動。
“哦。”封毓綸點點頭。他手底下的,確實是溫熱的,跳動的心髒。正常人的心髒都在左邊。他張蝶緣偏在右邊。不走尋常路啊。“你說,那天我們遇見那麵店老板,為什麼沒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