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隻是閃過一次,又被她無視了。
安然敢在王府就直接把她帶走,她就不會傻到對她下手。所有人都看到安然公主帶走了王妃,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情,安然也是難辭其咎。安然不僅不會加害她,還得保護她。
安然也是有些鬱悶道:“你問的問題太多了,我需要選擇的回答,還有,你現在是被我抓走了,你能不能不要一下子問這麼多,問的我頭疼。”
顧晴然笑著望著她,放下心來,她也就有時間好好想想他們之間的事情了。
顧晴然道:“說不說隨你。”
淡然的神情,好像真不在意這件事一般。
安然白了她一眼,也就沒有任何隱瞞了,道:“你大概是不知道吧,妍兒其實我北國的公主。當年北國戰敗,為了表示我們的衷心,父皇就把妍兒送去了大庸國,並且還是自己主動提議,可以讓妍兒上戰場。那一年,父皇糊塗了,就又和大庸國打起來了,大庸國皇帝為了讓父皇不能橫衝直撞,就把妍兒給送上了戰場。那一年,應該是她遇到蕭墨的第一年。”
她頓了頓,望向了顧晴然。
顧晴然擺了擺手,道:“她和蕭墨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這個你可以不用管了,你隻要告訴我,你和妍兒之間的事情就好了,至於蕭墨那邊,我還是有辦法知道的。”
安然心想也是,也就不去計較這些了,反而是一五一十跟顧晴然解釋清楚了。
“她從戰場回來了,父皇很高興,封她為嫡公主,還想要升她母妃的地位,那時候,她們母女風頭很勝。北國之人和你們大庸國不一樣,我們嫡庶很分明,隻有皇後生的孩子,才可以做皇帝。母妃隻生下我一個公主,所以我是按照太子來培養的。在她沒有回來之前,這一切光環都是我的,我可以在父皇百年之後,當上北國的女帝,也可以嫁給我青梅竹馬的年哥哥。”
似乎是說累了,安然又喝了一杯水,道:“但是那一年她回來了,她搶了我的所有風頭,父皇讓她記在了母後的名下,和我一起以太子來培養,甚至是我的年哥哥,也在暗中喜歡著她。”
顧晴然恍然一笑,望著安然,也沒有開口。
年少輕狂時候,人總會有嫉妒之心,總認為某個人不如自己,不配得到和自己應有的對待,這種嫉妒心,會讓人做出一些連她自己也沒有想過的事情來,讓她自己也失去了本來的麵貌。
安然這會兒把所有都說出來了,反而好受的多,她對顧晴然道:“那時候我恨她奪走了我所有的地位,可後來,她又自己偷偷走了,說是要去找自己的良人去了。你不知道,那個時候年哥哥的神情,是那樣的黯然,好似這個世間在他眼裏也是灰暗的。那個時候我就在想,若是有機會知道她的下落,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我要把她帶回去,讓年哥哥活起來,我不想要他跟行屍走肉一樣活著,妍兒是他最好的解藥。”
“我擺脫父皇,想方設法讓他同意讓我來大庸國,就是因為我查到了妍兒喜歡蕭墨,並在半年前出現在南疆,可後來我的人去找她了,她人已經不在那裏了,我就在想,她喜歡蕭墨,就一定會過來的,隻要她過來了,出現了,我就會直接把她給帶走。”
顧晴然頭一次聽過妍兒的身世,也是唏噓不止。
蕭墨一直以為妍兒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沒想到她是北國公主。蕭墨當年一直以為妍兒已經死了,沒想到她用的是金蟬脫殼的方法。蕭墨這麼些年來,這是一直在懷念著她,以為她不在了,甚至於還把屬於她的承諾給了她。她一直以為,妍兒不在了,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妍兒還活著,妍兒對蕭墨也是一往情深。
這樣倒顯得她在自作多情了。
顧晴然苦笑,她想,妍兒和蕭墨這麼久沒見了,忽然看到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認錯也是很正常。
安然的情報也是到南疆終止,最後又變成了是這樣,這樣說明妍兒很有可能是在京城,那麼她在哪裏了?蕭語又是想要做什麼?
顧晴然才想要說話,馬車已經停了,她掀開簾子一看,他們這會兒已經出了京城,在郊外。
“走吧,下車吧。”安然對她輕輕一笑道。
顧晴然望著外麵,全是黃土,疑惑的望向了她。
安然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你放心,是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