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連城就看到顧晴然笑眯眯望著他，他收回了部分聲音，但這些話還是說了出來。瞧顧晴然神情，他就知道這會兒編故事騙她已經沒有用了。
連城看著她，道：“你救了我一命，照理來說，我是應該幫你解毒，可我那位朋友也是沒有把握，所以我也不敢輕易告訴你，怕給你希望又給你絕望。知道你種萬毒之首之後，我就讓他去南疆走一趟了。那是萬毒之首的起源地，相信若是又結果，他會很快趕過來的。”
“所以這陣子你就一直死纏爛打在我身邊，就是怕我出事？”顧晴然深深看了他一眼，她看出了一點點，然而她也不能肯定，這會兒肯定以後她覺得她離真相又靠近了一步。
萬毒之首？南疆？
顧晴然問他：“這麼說，你那朋友肯定還留了一手，他應當告訴你，若是我毒發了，你該怎麼救我吧？”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事實上，這是她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看到了連城點頭之後，顧晴然望著他，眉目裏全是認真問道：“聽你說，這萬毒之首，江湖中知道的人很多，但是有這個毒的人應該沒有多少吧？”
“那是自然，製作萬毒之首成本也極高，這個世間怕是沒幾個人擁有。當時知道你這是萬毒之首時候我也是很奇怪，照理說你這樣的小小相國府千金，誰會用這麼一毒對你下手呢？”
他很奇怪，顧晴然也奇怪的很呢。
當時的護國公府風頭盡管很盛，可到底林遙遙嫁給了顧晨，顧晨那時候也不是相國，而是一個普通小官。就算是仇家，誰也舍得花這麼大成本對付她？
別說連城想不明白，她也想不明白。
為什麼？情殺？仇殺？還是她殺？那個夢又是什麼意思？
顧晴然感覺頭都要大了，她揉了揉眉心，望著連城，很是疲憊模樣。
馬車快速前進，黑夜之中進了一個小院子裏，還沒有進去，血腥味就撲麵而來。
遠處還傳來打鬥聲音，一聲又一聲，才開始，又很快消散。
顧晴然眼色一凝，莫屬和一批人趕緊上去幫忙了，還剩下一批人留下來保護她。
不用想就知道應該是這裏暴露了，引來了鼠疫毒背後之人的重視，這就派人來毀屍滅跡了。
這個人對蕭墨意義重大，顧晴然想了想，還是讓微波帶另一隊人去支援了。
馬車上隻留下她和連城兩個人。
外麵的打鬥聲一聲又一聲，重物到地的聲音更是沒有停止過，顧晴然緊張的望著那邊，頭一回覺得沒有武功很吃虧，她想要去幫忙，想要去看看那病人也不行。
這樣想著想著，她就望向了連城，連城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會帶她過去的。
“老大，你看戲就好了，打架是他們的事情，你管這麼多做什麼，保重自己就好了。”
連城身子靠在馬車上，望著遠方，笑的格外自在。
“有趣，猶豫，真是有趣，許久沒有發生這麼有趣的事情了，還好我跟過來看戲了。”
顧晴然望著他，心裏萬分糾結自己當初怎麼就傻了眼救了他。
那邊的打鬥沒有結束，顧晴然心裏又緊張著，擔憂著，難得沒有跟連城廢話。
在這種緊張時候，她又是唇角帶著笑容，麵色雲淡風輕，趕上眼前這一切對於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連城看著她，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把這些話爛在了肚子裏。外頭風很大，風沙有些眯眼，顧晴然剛想要伸出手來揉揉雙眸，遠處飛快襲來一支箭。
微波看到，心裏著急極了，很想衝過來救下她，可距離還是太遠了。
“王妃——”
莫屬他們也看到了，也和微波一樣沒有辦法趕過來，隻能在遠處喊她，提醒她。
顧晴然看是看到了，可壓根就沒有辦法躲，這種隻能看著自己受傷她卻無能為力的行為也是夠夠的。這箭速度太快，她怎麼躲也躲不開。
快速動了身子，箭穿肩過，偏了心髒位置。
連城回過頭來看她，伸手攬住了她的腰，想要帶著她跑出去，一群黑衣人出現，箭海向她們湧來，四麵相對，她們無處可逃。
感受到痛楚的顧晴然望著如今這場景，望向了連城。
連城表示這會兒自己也是無能為力。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現在不止是四個手，而是一堆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