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明媚的午後,有一位衣著大方,麵容姣好的女子側身坐在長椅上,欣賞著走廊外的一池荷花。
她叫冷晴,父親在朝為官,家中隻有她一個女兒。
冷晴性情溫和,為人善良。在府裏,她從不輕待下人,平日有時間會幫著她們一起做些活,還經常會拿些好吃的去犒勞她們。
有時候見誰家有困難需要救助時,她也總是會從拿出自己的私房錢和一些金銀首飾,與下人去用。
所以府裏的下人們都非常喜歡這位大小姐,在他們眼中,小姐不僅是主人,也是他們的恩人。
冷晴素日喜歡讀讀詩書,作作畫。在那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年代裏,這樣的女子並不多見。有些人誇讚,自然也有些人對這種女子冷眼相看。
這時,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姐,原來你在這裏啊,害我找了老半天。”
冷晴轉過身去,隨即看到了隨身丫鬟藍兒。
“我不在這兒,還能去哪裏。你找我有事?”說著冷晴站起身來。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說完,藍兒也側身在冷晴身旁坐了下來。
自打冷晴記事起,藍兒就跟在她身旁了。聽說是從外麵撿回來的,從小就沒了家。
冷晴與藍兒十分合得來,她從沒將藍兒看作丫鬟,而是把她看成自己的親妹妹,平日有好的東西,也都與她一起分享。
看著眼前出落得日益標致的藍兒,冷晴開玩笑說,要替她尋一戶好人家嫁了,後半生也好有個依靠。
聽到這裏,藍兒急了,她說道:“小姐莫要再說這樣的話,我這輩子都要跟在小姐身邊,哪裏都不去。”
“那可使不得,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要厚待你。跟了我,隻有苦受,哪有好日子可享。”
“那我就不要享福”,藍兒笑著說道,“就跟著小姐一起受苦好了。”
“你呀!”冷晴對她無可奈何。
隨即,她轉身看向這滿池荷花。
花比人美,花無人憂。
人活在這個世上,有日複一日的煩惱。尤其是外麵貧苦的人們,還要日日為三餐發愁,沒有吃的便會餓死,沒有穿的便會凍死。
除了大戶人家能吃飽穿暖外,外麵的百姓,每天都是飽一餐餓一餐,生活十分艱辛。
看著冷晴臉上的愁容,藍兒說道,“小姐莫不是又想起了外麵那些可憐的人們?”
“是啊,在這樣動蕩的社會裏,能活著已是不易,但是光活著卻不能保證自己的肚子不挨餓,亦是一件痛苦的事。”
“哎呀,小姐,隻要不是十惡不赦的人,都死不了的。上天又不是瞎子,他看得見,他不會讓那些無辜百姓餓死的。”
冷晴看著藍兒,禁不住笑了,“是嗎,那我就相信你好了。”
藍兒遞上端來的水果給冷晴。
冷晴問道,“我記得府上好像沒有這個,這不是我們這產的水果啊?”
“是呢”,藍兒笑著說道,“這是張公子托人運回來的,專程送來給您品嚐。”
“哪個張公子?”
“出府往南一直走,再右拐的那家大院的公子啊。”
冷晴便沒有再答話。
藍兒湊過來問道,“小姐不喜歡他?”
“都沒見過麵,哪有喜不喜歡?”
“那就是見了麵之後,有可能喜歡?”
“我沒有這個意思,聽說那個張公子整日遊手好閑,不務正事,還總是惹是生非,你是希望我嫁與這種人嗎?”
“自是不想,但是,小姐就沒有考慮過找個夫婿麼?”藍兒眨巴著眼睛問道。
冷晴假裝要教訓她,藍兒往右躲了去,她向冷晴求饒道。“小姐,饒我。”
就在這時,冷晴的母親走了過來。
“晴兒,在賞荷呢。”
“是啊,母親快過來一起。”冷晴起身去扶母親,藍兒趕緊讓座。
“今年的荷花開得真好。”母親說道。
“是啊,多好的荷啊,卻被我們困在了這裏。”
母親笑著說道,“難道你是想給它裝上腳好跑麼,離了這片水,它就不能活了,更別說去別的地。”
冷晴依偎在母親的懷裏撒嬌道,“爹爹上朝還沒有回來嗎?”
“是啊,還沒有呢。對了,藍兒給你拿了張公子托人送過來的水果嗎?”
冷晴看著母親問道,“怎麼母親也要聊他?”
“那倒沒有,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不管你有沒有那個心,好歹也找個時間請人喝頓茶聊表謝意吧。”
“我可不想請他喝茶,他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母親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