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殘破的身軀慢慢的躬下身去,或許他承擔了太多,以至於身心和身體都無法負荷,此時的古厲看去有些老態,卻有出奇的輕鬆,似乎完成了什麼埋藏以久的夙願,但陸悔卻是久久未能平靜,看著麵前的人影,不覺間明白了什麼,卻也沒能忍住,跪倒在地上,哭泣起來。
“古叔叔……為什麼要這樣……我可以照顧好小琳的……”
陸悔看了一眼被切割下的手臂,望著那原本充滿生機,此刻又形同死物的殘軀,他心中疑惑許久的思緒終於被打通,如果說有什麼東西必須是這樣才能交接,甚至會剝奪古厲生命的話,也隻有那樣東西了……
鮮血不住的在旁湧動,幾乎染紅的整片地麵,陸悔就這樣的傻傻的看著麵前的殘軀,而古厲卻沒有太過悲傷,反而帶著一絲欣賞之色,看向了陸悔。
“小子,你應該明白,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沒錯,我方才那樣也隻是試探你而已,畢竟那樣的秘契太過霸道,如果日後你利用小琳去做什麼苟且之事,她都沒有反抗的可能,所以我必須確定,你是個品行上好之人……”
陸悔默默的看著對方,沒有再插話,因為他明白,此時古厲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對於他為何割斷手臂的行為,已經猜出了大半,卻還是忍不住一陣內疚,自己還多次嫉恨與對方,卻不料最後,古厲還是無私的將如此珍貴的東西奉獻出來,卻是隻是為了自己和小琳。
“別難過……孩子,我知道你很傷心,也很內疚,但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我古厲這一生也算是做人實誠,凡事都求個正義,就算是身在聖門,也不願被人誤會是古怪之徒,可這又如何,到頭來我還是落得如此下場,怪之怪,我得到了,原本就不屬於我的東西……現在,你將此物拿走,也算是物得其所了……”
“對不起……古叔叔……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琳的……啊,你怎麼了……古叔叔?古叔叔!”
陸悔此時就像癲狂之人一般,發了瘋似的叫喚對方的名字,但這樣並不能做到起死回生的效果,反而隻會讓他心中愈加的悲涼,誰能想到,曾經對自己大打出手的惡徒,現在卻為了自己從小照顧的少女,將自己的生命都拋開,隻為將一件至寶交給自己,好讓古琳的安全更有保障,於此不得不佩服對方的心胸與氣魄,卻非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默默的走到對方的屍首旁,早在對方說完最後一段話時,陸悔就明白,這個出自聖門中的護衛,已經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生命,直到最後,他心中裝著的都是古琳的安危……陸悔對著古厲的屍首磕了幾個響頭,帶著哽咽的心情走到了那段殘臂前,雖有些不忍,但為了不讓對方的苦心白費,還是拿出了手中的石刃,用力切割下去……
當……意外出現的響聲卻不似利器切割軀體所能發出,便再這段手臂中,似乎隱藏著什麼極為堅固的東西……陸悔三下五除二,利用自己從族人那學來的技法,將臂上的血肉都剔除下來,隻剩下一根雪白如淨的臂骨,這時他強忍住血腥味的衝擊,定睛一看,卻從骨中尋到了一件極為顯眼的東西。
“果然是這樣……這件靈骸還沒有完全生長成功,不然也不會隻覆蓋住手臂了……古叔叔,我不會讓你的苦心白費的,這件天蜈靈骸我一定會將它淬煉到極致的!”
眼中赤誠光芒閃過,陸悔此時才算的是真正的豪心壯誌,如果說古厲的死給他帶來了許多觸動,或許就是一種激烈了,而不是一味的悲傷,他明白自己最應該做的便是積攢實力,直到自己能夠用絕對的力量目空一切,就先之前的風伯萊與陸羽漣,就連那兩位辰族使者也一樣,如果自己和他們一樣強大,也將是那般的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