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括輕咳一聲,張煙訕訕魂遊太虛歸來,與冷陸對視一眼,兩人均別扭得別過頭去。等一下,拿著張她的畫像,那個人,她甚少做女裝打扮,一身男裝風流倜儻,那麼這天下,再無與她相似之人,那,那,那,這紅衣少年的師傅,難道,難道是……
張煙心下大動,將小福塞入懷中,飛身橫衝直撞向著甬道前方衝去,跟隨著她玄色身影,百鏢齊飛,箭影隨身,張煙倒是不管不顧,一心想著要見到故人,累得東方左右抵擋,疲於奔命。冷陸以為她要對師傅不利,也驚得不顧解除陷阱,飛身追了上去。可憐的東方括,又不能不顧冷陸的安危,頓時無暇分身,左手一個手裏劍擊飛射向張煙的飛箭,又祭出寶劍白痕,傾身狠狠擊上張煙左側有著將要將她撕碎般力量的綠色力量,他小小的身形勉強抵抗住了那不知從何處發出的巨大力量,頓在半空,嘴角隱隱滲出幾絲獻血。誰知道,誰知道,身後那被守護的人卻不見了,就在東方舍身為她擋下那一擊的時候,她也眼明手快,見著冷陸也沒留神身側,一支巨大的飛箭將將飛了出來,正要攻到冷陸身上。眼看冷陸就要血濺當場,張煙一個轉身飛了過去,硬生生擋下了這擊,“噌、噌、噌、”倒退幾步,臉色難看得很。
殊不知隻是這短短一瞬間,下意識的舉動,卻隱隱預示了三人以後相處的方式。戀戀情傷,求之不得。
三人一時愣了,氣憤詭異得很。張煙、冷陸也不再疾行,張煙守著東方,又愧疚又難過,看樣子,她居然讓東方傷了心。東方隻道張煙對自己好,也許便是歡喜著自己吧,卻絕然沒有想到,這世上除了好之外,還有著更好的,她可以為自己不眠不休,勞體傷身,這算是好,卻可以為了另外的人,舍了自己的性命去,亦如他自己一般。冷陸也心下歉然,疑惑地看著這兩人奇怪的氣氛,他是否真的和這女娃有什麼淵源,他自小孤苦伶仃,沒有人疼愛,直到遇見師傅,師傅縱然心裏很疼愛他,教導方式卻很是嚴格,從來沒有過噓寒問暖,若遇上今天的事情,恐怕也放任他狠狠受傷那一擊,長個記性罷了。從來,從來,沒有人,肯為了他來傷害自己。嚴格縱然使人尊敬,可是嗬護,卻能使人溫暖。
行了不短的距離,前方有亮光隱隱透了出來,看似卻是個石洞,光便是從那裏麵透出來的。張煙走了上前,站在石洞口,卻見影影綽綽的光斑陰影中,一個人影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