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陽光溫暖的午後,張煙一行人自無尚門總門出發趕赴藥門位於皇宮紫苑的煉藥場地,這紫苑是皇宮舉辦宴會、典禮、考試的專用場地。張煙被秋水等人,柳岩,楚漢等人,安國公府的護衛團團圍著,在人群中居然不是怎麼顯眼,原來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基本每個參賽者都是身邊一大群人圍著,數目比起某煙來,隻多不少。張煙看看周圍,皺皺眉頭,這多半是各個藥學府裏或者是藥學門派出類拔萃的人物,最小的年齡也要比張煙大上一些,但看起來卻都是養尊處優不知人家疾苦的主。反而觀那紫苑,莊嚴典雅,肅穆中透出一些些溫馨,集古樸和華麗與一身,端的是大方得很。嘖嘖嘖,不知這是出自哪位大師的手筆,以後定要請來為自己設計一家莊園。
張煙懶懶散散坐在路邊的台階上。旁邊圍著一群人,當中是一個美貌男兒,看起來大約十二三歲,柳葉眉、丹鳳眼、櫻桃唇,眉眼如畫,美麗非常。旁邊卻是一堆年近中年的婦人將他圍著,張煙不小心,很不小心聽見了,才知道原來這被圍在中間的柔弱男兒,居然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隻聽得那嬌弱男兒旁站立的一個黝黑高大的女人說道:“要說這世上,學藥煉丹,哪裏會有人能比得上我們藥門神童楚簾呢,他可是由藥門之主手把手教導出來的。”
她旁邊一膚色白皙眉眼清秀的女子道:“加以時日,簾兒定然是驚才絕豔,世間無人能敵,他日登上藥門之主位,也未可知。”
旁邊另一位卻是一看便知在外功上有點底子的女子,她身材勻稱,骨節突出,一雙手掌不知練了什麼功夫,粗糙得很,她卻心思細膩,不似外表那般粗獷:“咳咳咳,我們還是小聲些些,張璃郡主就在一側。”
其他兩人側目望去,隻見左側人群中數道目光疾射而來,忒的憤憤不已。她二人自是回瞪過去,兩幫人目光在空中廝殺一番,各自悻悻然鳴金收兵。
張煙失笑,望向那張璃郡主,隻見她也是十歲左右的年紀,若說那楚簾就長成了風度翩翩的小君子樣,這張璃則明顯是朝著刁蠻公主,不,不,是刁蠻郡主的方向發展的。隻見她小嘴嘟著,眼睛朝天,眼神中帶著明顯的驕傲和不屑,甚至都沒有望向那楚簾一眼。楚簾則微微笑著,對著她點了點頭。藥學一途,講究的最是天賦,天資聰慧者,一年的努力就敵得過他人十年甚至數十年的努力。他人縱然可以將勤補拙,但是人生短短數十載,努力也是有極限的。不說世間人們從醫講究天分,縱然是那醫學大家,煉藥高手,要找一個天分好的徒弟,也是苦苦尋覓,求而不得。
在這場外等待參加比試的,恐怕大家想的都一樣,飛黃騰達,錦衣玉食,就是今日了。隻有張煙一人,在思索著天下第一大怪事:這天底下的人兒,還有誰會如同她一般,被迫做了個甚麼門主,費盡心力去搶奪自己七八十年前撰寫的藥學心得,還要裝出一幅歡欣雀躍的樣子??她前前前世,一定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所以要用這麼多世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