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綽號還起得有些意思,張順說的“橡皮娃娃”是他們班上叫王文彥的女同學,說起來還是他同一個金州市的老鄉,家在省城市裏麵的一個區上,工人幹部家庭,說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個子雖然不高,但身段勻稱,胖瘦恰到好處,黑頭發,雪白的皮膚臉色,圓圓的臉型,黑黑的小眼睛還帶著雙眼皮,小巧高隆的鼻子,豐滿的兩腮,使兩張紅紅的嘴唇顯得很小,很好看,確實像個洋娃娃的長相了。張順說得“白天鵝”是他們班上女生中年齡最大的之一,名子叫李緒瑩排第二,全班的女生們都管叫他“二姐”,老家在北京,改革開放落實政策他父母原回到了北京,妹妹也跟父母回去了,李緒瑩是老大姑娘,知青插隊考上黃支農校,個子不是很高,身體有點胖,但臉色皮膚很白的,在女同學中間都是最白的了,說話也不是太多,走路總是抬頭挺胸的,有大都市女孩的高雅氣質。張順叫“文大個”的也是他們班上叫文桂蘭的女同學,家是河州的,在他們班女生中是個子最大的一個,紅紅的臉蛋,有兩個大的上門牙,腦後梳兩條黑辮子,經常微笑著露出那兩顆大門牙來。
張順給起綽號叫“跳蚤”的女生名子叫田玲,是他們班上女同學們中間個子最小的之一,家是河州城鎮上的,父母都工作,田玲雖個子小,但人長得好,梳一對小辮子,圓臉,眼睛,鼻子,嘴,在臉上的大小和位置搭配,都恰到好處,而且他學習不錯,也很用功。外號“紫茄子”的名叫朱佩琴,也是他同一個蘭泉縣上的老鄉,是農學二零五班的,教室在他們班的隔壁,朱佩琴個子高挑,人也長得不錯,鴨蛋型臉,大眼睛,一雙長長的黑辮子,就是臉色深紅的有些發紫。外號“含羞草”的名叫張芙蓉,也是個他們同一個蘭泉縣的老鄉,個子中等,人也長得可以,大眼睛雙眼皮,就是有一些習慣動作,愛低頭扭頭,再就是甩頭用手去捋頭發,好像有些撓首弄姿,總是裝出一副羞答答樣子的嫌疑。
“別壓在我身上,你太重了呀。”一個窗戶後麵的玻璃上爬著有男同學,這時往起直著身了,轉頭對伏在自己身上向外張望的另一個男同學抱怨了一句。“不好意思,光顧了看了。”被抱怨的另一個男同學一邊從前麵男同學的身上也直起身來,一邊向他紅著臉道歉。他們宿舍裏的男同學們又都散開了,該幹什麼又都幹什麼去了。
不一會,隔壁那邊的宿舍傳了大動靜,又熱鬧了起來。
他們班上有個叫張淑霞的女同學,獨自一個人去上廁所,從他們那排宿舍房的左前方的小路上跚跚的走來,快到女生廁所的門前台階上時,張正同學又按捺不住了,“黃支人民廣播電台,現開始第二次廣播,觀察與欣賞節目開始了,‘小狐妖’過來了,男同胞們快看哪。”張正大聲說完了,張淑霞同學很生氣的瞪著看了一眼窗口裏麵上床上坐著的張正同學,裝作沒有聽見,上了女生廁所門前的台階,自顧自的進去上廁所了。
等一陣張淑霞同學從女生廁裏出來了,從台階走下來往前麵的女生宿舍裏趕,“黃支人民廣播電台繼續播送觀察與欣賞節目,‘小狐妖’從女廁所出來了,現在正向狐狸窩走去。”這次張正的聲音比上次更大了,好像是在喊著。這下可激怒了張淑霞同學,他怒氣衝衝的走近隔壁男宿舍的窗口前,仰頭對張正同學很不客氣的問道:“誰是‘小狐妖’?”這時張正同學故意裝作不明白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呀。”“你是不是在說我呀?”張淑霞同學又沒好氣的追問道,“我可沒有說是你呀。”張正同學嘻皮笑臉的回答著,臉上沒有一點正經的顏色。“你如果再起外號罵人,我就對你不客氣,告訴班主任馬老師。”張淑霞很嚴正的對張正申明。“你去告吧,別嚇唬我,我才不怕哩。”張正同學這樣色曆內荏的回答著。
張淑霞同學帶著一肚子的氣快步回到了他們的女生宿舍。張正同學和同宿舍裏的幾男同學嗬嗬的笑著,甚至有兩個同學還發出了幾聲“噢—噢”的喊叫聲,在那裏起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