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也看見了那口深井,道聲“好!”一貓身,便鑽進了那間石屋。怪物腳下拖著布簾,張手又向石屋追去。
乘這間隙,我飛快地跑到石井邊,向下一望,深幽幽的隻是不見底,連忙拖過草席蓋住井口。
張富貴在石屋內繞了一圈又跑了出來,見我已將井口蓋好,便和我一齊站在井的對麵,手中木棒左支右絀,引怪物追過來。
那白毛怪物早已掙脫布簾,舉著雙手一蹦一跳地向我倆撲過來。在距我們五尺的地方略一停頓,咧著嘴巴眥出白森森的獠牙,跟著又向上一蹦,向著石井蹦過來。
我倆正自得意,一股臭氣撲鼻,那怪物卻落在我們身前,沒落在井口上。
我倆一聲大吼,隻得身體一矮,從怪物腳邊躥過去,又立在了石井對麵。
我說這樣不行啊,怪物蹦得遠,咱們得站得近些啊。張富貴說這****怪物倒蠻精著呢,它不走隻是蹦,真它娘的不好對付啊。
那怪物聽見我們說話,早已經轉身,跟著又一蹦,仍是從石井上方蹦過來。看那勢頭,這次隻怕蹦過的距離遠不止五尺,直接就要落我們頭頂上了。
我狠地咬牙,見那怪物飛在空中的時候,伸木棒猛地朝前一捅;張富貴心領神會,也伸木棒一捅。兩人大力之下,木棒齊齊插進怪物的下腹裏。那怪物空中一滯,跟著向下急落。兩根木棒在井口一擔,立時斷為四截,耳邊聽得轟然一聲,落進深井裏去了。
我倆探頭向下一望,幾米之下水花翻湧,隻是不見怪物。我倆還不放心,將那厚重的井蓋倒掀過來,嚴嚴地蓋住井口,然後站在井蓋上,防怪物爬出來。
這樣站了約有四五分鍾,腳下竟無半點動靜,想是怪物已經沉進井底,給水悶死了。
喘息一會,我問張富貴還要不要進石屋去看。張富貴不斷地伸袖口揩頭臉的血,苦笑著說先前就看清楚了,啥也沒有,這次拚命算是一文不值了。
他這樣一說,我自也垂頭喪氣,拚死拚活半天,白忙活了。這時候,聽見外麵緊一聲緩一聲喊,是王教授和蘇曼尋了回來。我倆相視一望,隻得快速走了出去。
王教授和蘇曼就站在屋門口,見我們出來,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耽擱這麼久。
因為事先瞞著王教授,我倆不敢說出來,免不得扯謊搪塞。王教授將信將疑,眼睛望著張富貴頭上的血痕,半晌從提包裏掏出個小酒瓶扔過去,話中有話:“咱四個人來是一路,回去也該一路。我就知道你鬼心思,要是這屋裏藏著什麼,還用等到現在?走吧,今兒天總不可能還住這陰宅。”
我倆相視一望,隻作耳聾。
王教授又道:“我與馬海生前無仇,借撮漆想取我們性命,多半是因尋地庫而起。唉,這世道變天了,連鬼都瞧不慣貪財之人。”
張富貴反唇相譏:“聽起來你倒挺高尚的,要不是你搞什麼研究,我們會來這嗎?”
王教授翻了他一眼,搖頭歎氣。
之後再沒誰說話,隻悶頭走路。隻是因為看一場“撮漆”,惹出幾番禍事,我和張富貴無精打采心內到底怏怏不樂。昨晚上的遭遇離奇恐怖,而且很多疑問難以解釋,但畢竟鬼怪之事沒誰能說清,也隻權作噩夢一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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